傅安黎牙都快咬碎了。

傅晏熹这个贱人!

竟敢明晃晃地挑衅她!

盈珠娇娇弱弱地倚在荣国公夫人肩头,冲她微微一笑。

贱人!

心中越恼火,傅安黎反而越平静。

她目光阴冷地回视过去,盈珠却像是被吓到了一般惊叫起来:“呀!”

“光顾着和娘说话,倒是把阿黎你给忘了。”

她从荣国公夫人怀中挣出来,不解又疑惑:“只是你瞪我做什么呢?”

“难道我接你出来参加我的及笄礼,还做错了?”

荣国公夫人此刻心中对盈珠的怜爱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峰,此刻回头,十分不满地看着傅安黎。

“阿黎?”

傅安黎在心底暗骂一声,纯良无辜地瞪大眼睛:“什么?”

“姐姐误会啊,我方才看你和母亲母女情深,感动都来不及,又怎么会瞪你呢?”

“更何况我早就知错了,你愿意接我出西园参加你的及笄礼,难道不是已经愿意原谅我了吗?”

她有些黯然地低下头去:“怎么还故意让母亲误会于我呢?”

她在西园关了大半个月,肉眼可见的憔悴许多。

因着府上有喜事,她也打扮过了,上穿苏绣粉霞锦衫,下着软银轻罗百合裙。

如云发髻上簪着素净的玉兰花银钗三支并一根珍珠青金石点翠步摇,细细的流苏链子随着她的动作轻摇慢晃,像朱瑾花的花蕊垂落耳旁。

整个人如同一株风中摇曳的百合花,说不出的柔弱可怜。

荣国公夫人就开始犹疑了。

她记起来,带着傅安黎来此处,是为了缓和二人关系的。

来前,傅安黎满怀憧憬道:“姐姐愿意接我出西园,来参加她的及笄礼,一定是愿意原谅我了。”

“我不求她能一下子原谅我,但若她愿意走出这一步,我也很高兴了。”

小姑娘孺慕地依偎进她的怀里:“若我和姐姐的关系一直僵持着,最难过的一定是母亲。”

“我不愿叫母亲难过。”

荣国公夫人听了这话,当场就表示,一定会为她在盈珠跟前求情,免去她剩下的数月清修。

谁料傅安黎竟然阻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