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根本不用问。

他肯定知道。

玛雅亲眼看到弗兰克在德瓦尔切夫治疗诅咒疫病。

他的方法比炼金术师工会的“银河”更有效，比教会神父的光之矛副作用更小。

弗兰克一定经过了无数次的研究，才找到了控制德沃鲁特的方法。

他甚至可以用它来治疗病人。

当初自己被扎卡努巴袭击，以及卡伦生命垂危的时候，他肯定也使用了这种力量。

当然，这其中也伴随着牺牲。

他曾经因为吸收德沃鲁特而痛苦不堪。

所以，那之后她一直很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幸好，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这让她松了一口气。

但是，或许是因为过去两周阅读了太多关于诅咒瘟疫的资料，她心中深埋的不安再次涌上心头。

论文中关于德沃鲁特强大力量和危险性的描述，在她眼前闪过。

很多自认为能够控制德沃鲁特的研究人员，最终都成为了它的牺牲品。

有些学者因为不知不觉感染了瘟疫，身体被摧毁而死；

有些地区因为研究人员的失误，导致德沃鲁特泄露，变成了荒芜之地。

而弗兰克，竟然把如此危险的东西，藏在自己的体内。

虽然他说是为了治疗自己的帕皮拉克斯，语气轻松随意，但他当时肯定已经知道那是德沃鲁特了。

他之所以把这些告诉自己……

或许，是一种期盼吧。

期盼自己能够发现他所发现的。

“虽然不是我要求的，但这图案还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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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的话打断了玛雅的思绪。

她转头看去，弗兰克和艾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旁，看着她作画。

玛雅看向自己刚刚画好的壁画。

那是她过去两周，在脑海中模拟了无数次的图案。

双螺旋的双螺旋结构。

德沃鲁特。

数十个这样的图案，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面墙壁。

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用念力操控着画笔，画出了这个图案。

玛雅偷偷地看了一眼弗兰克。

他却有意避开了她的目光。

他明明看到了，却假装没看到。

而且，在艾拉评论这幅画的时候，他也一言不发。

难道是想让自己独立解决这个问题，才故意不说的吗？

玛雅感觉自己心中的求知欲更加强烈了。

弗兰克看到玛雅眼中燃烧的火焰，再次避开了她的目光。

看到她画的四螺旋结构，弗兰克意识到，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周，果然是因为这件事。

能让像她这样的天才都陷入心魔的难题。

而自己却自以为是地直接告诉了她答案，没有给她任何提示或引导。

直到离开酒店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对玛雅来说是多么的扫兴和令人恼火。

就像玩解谜游戏时，旁边有人不停地剧透隐藏地点、剧情和结局一样。

他自己也曾经被观众剧透过，所以他很能理解玛雅的心情。

其实，他一开始并没有打算直接告诉她答案。

他只打算告诉她元素周期表的事情，希望她能从中获得灵感，从而克服心魔。

但他太兴奋了，一不小心就剧透过头了。

他前不久看到玛雅抱着一大堆论文和资料从走廊经过。

双螺旋结构是遗传物质，这是科学家们在20世纪中期才发现的。

就算玛雅再怎么天才，也不可能独自一人发现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