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藤猛地停了下来,此刻他距离意衡还有着十几米的距离。
这一刻,萧青藤终于恐惧了,他不是怕意衡会对他下手,而是怕意衡就这样将剑宗剩下的高手一一屠杀干净。
从刚才的情形看来,元婴期以下的存在根本就无法躲过意衡的追杀,但剑宗之中,除了他萧青藤和宗主唐龙之外,便再也没有元婴中期以上的高手了。
短短的时间里,剑宗便损失了三个元婴初期的高手,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整个剑宗的高手都会被意衡杀死的。
“连乐,快带大家走!”
脸色变幻了数下,萧青藤咬着牙齿,强自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愤怒传音给仅剩的一个元婴初期高手。
“是!”
叫做连乐的俊美青年当即应了一声,手一挥便要离去,但一股无形的压力蓦地落下,竟使得他完全动弹不了。
“啊!”连乐紧咬着牙,双手猛地一握拳,一股耀眼的光芒从他的体内狂涌而出。
就在此时,一朵鹅黄色的火花轻飘飘地落下,一股恐怖的奇寒完全无视连乐体表的那股耀眼的光芒,一下子就穿透了过去,仅仅是一个呼吸的时间,连乐便变成了一尊冰雕。
“砰!”
连乐所化的冰雕从天而降,猛地落在下方的石块上,顿时碎裂开来变成了数十块。
小主,
冰块堆中光芒一闪,一个缩小版的连乐从其中一冲而出,快若闪电般飞向了萧青藤,但一旁的意衡仿佛早有所料地轻轻一弹手指,一缕劲气脱手飞出。
连乐的元婴顿时被劲气穿透,砰的一声消散掉了。
“小灰,给我杀,把剑宗的人统统给我杀光!”
面无表情地站立着,意衡的嘴里忽地传出了一句令人心寒的话。
“是,老大!”
小灰顿时眉开眼笑地应道。
妖兽本就嗜杀,刚才一直在看着意衡厮杀,小灰早就心底痒痒的了,如今听到意衡的命令,当即便怪叫一声,舞起手中的金色长棍,径直冲入了剑宗的人群之中。
只见金光不停地闪烁着,每闪烁一次,便有数人惨叫着死去,甚至连尸体的碎片都抛飞了起来。
小灰可不管这么多,金色长棍扫在那些普通弟子的身体上,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撑得住。
至于那些元婴初期的高手,早就被意衡统统灭杀干净,所以根本就没有人能够阻拦它一下。
“住手!”
萧青藤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一样,身形如幻般冲了过去,手中的长剑向前一刺,一股凛冽的剑气疯狂地刺向了小灰。
但一条黑影却从旁边冲了过来,单手轻轻一拍,便将那股剑气拍散。
“意衡,你别做得太过分了,快让它住手!”
萧青藤愤怒地喝道,身形却接连闪了数下,想要绕过意衡。
“过分?你们抓了我的父亲和爷爷时,有没有想过做得太过分了?”意衡冷漠地看着萧青藤,始终挡在他的身前。
萧青藤急得就快要吐血了,但他却根本冲不破意衡的阻拦。
“哼!”意衡脸色微微一变,身形一顿停了下来,昂头看向了天空中的那道人影,就连小灰也停了手,一闪地飞到了意衡的身边。
“咻!”
就在此时,一道凌厉的剑气从胸前射来,目光稍微一扫,意衡便看到萧青藤犹如一道利剑般急速射来,眼眸中有着一丝丝的疯狂。
意衡杀死了陈兴、蒋邢和连乐,已经使得萧青藤陷入了疯狂之中,特别是后来小灰大肆地杀戮,更让他彻底地陷入其中。
所以,即便突生变故,萧青藤依然没有停下来,反而趁着意衡不注意进行偷袭。
意衡脸色一寒,眼眸中一丝杀意闪过。
千钧一发之际,意衡一拳击出,梦靥拳套上黑色幽光流转,一个乳白色犹如脸盆般大小的拳影应声而出。
“轰!”
剑气和拳影相撞,一股狂风原地刮起,吹得四周剑宗的弟子纷纷东歪西倒的,甚至就连小灰也不得不后退两步,躲开狂风的冲击。
但就是这一下,萧青藤的长剑却是被撞歪了。
“死吧!”
就在萧青藤惊骇欲绝的目光下,意衡的身形诡异地浮现,脸上带着一丝讥讽的笑容,右脚猛地抬起,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胸膛。
在一片清脆的骨折声中,萧青藤只感到胸口仿佛被铁锤重重地撞击一般,身不由己地向后倒飞出去。
他体表的那层护体灵光,竟然好像是摆放一般,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
正当萧青藤完全无法自己的时候,意衡却是猛地一伸手,两只手同时抓住了他的脚腂。
“住手!”
一道声音犹如平地惊雷般响起,声音之中充满了威严,直震得周围的人耳膜生痛,这声音正是从天而降的那条人影发出的。
听到这声音,意衡却是毫不理会,脸上浮现了一丝冷漠的笑容,双手猛地向外狠狠地一扯,撕拉一声,萧青藤便直接被撕成了两半。
尸体中光芒一闪,萧青藤的元婴却是慌慌张张地从尸体中一冲而出,似乎想要逃离意衡的掌控。
但意衡又怎么会让他如愿以偿呢?
只见意衡很随意地一挥手,数道恐怖的气劲脱手飞出,只是轻轻地一震,萧青藤的元婴便光芒一闪地消散了。
即便是元婴后期的妖兽,意衡也能够很轻易地灭杀,更何况萧青藤只是元婴中期的修真者而已。
这一幕描述起来很长,但实际上却是发生在瞬息间。
“找死!”
天空中的那道人影一声怒喝,身体猛地光华大作,速度竟在一瞬间提升了一半,骤然出现在意衡的面前。
意衡脸色大变,只来得及双臂一抬地挡在了身前。
一股恐怖的巨力传来,意衡顿时被震得犹如败絮般倒飞出去,重重地跌落在剑宗的建筑群中,接连撞倒了数幢建筑,这才停了下来。
光华一敛,一个儒雅的青袍中年男子出现在天空中,一双剑眉微微蹙着,目光中闪烁着逼人的寒意。
“轰!”
废墟之中一声巨响,意衡猛地从其中冲了出来,身形一闪地飞到了小灰的身边,刚才那一击虽然很厉害,但却根本没有伤到意衡,仅仅是将他的手臂击得有些发麻罢了。
混沌之力在体内一流转,双手的麻痹便完全消失了。
“意衡,看来我小看你了,想不到得到了梦靥之地的你,如此短的时间竟然有如此恐怖的修为,甚至还能够将我剑宗的基业毁掉了大半。”那儒雅的青袍男子眉毛微微一戚,淡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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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意衡脸色有些凝重地看着这个青袍男子,谨慎地问道。
单单从刚才那一击便知道,眼前的这个青袍男子的实力,绝对比萧青藤要高深得多,所以意衡也变得谨慎不少。
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一些总不会是坏事来的。
“我是谁?”青袍男子忽地哈哈大笑起来,片刻后,他方才停止了大笑,目光死死地盯着意衡,淡漠地说道:“你来我宗门捣乱,竟然还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唐龙?”意衡心中一阵疑惑,皱着眉头问道。
原本以为,剑宗的宗主肯定是一个身背长剑、满脸杀气的壮汉,但谁想到竟然是一个如此儒雅的中年男子。
“对,不像吗?”唐龙淡然一笑,目光缓缓地在意衡和小灰的身上扫过,忽地说道:“意衡,你杀我剑宗如此之多的弟子,我本来应该将你除之而后快的,但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答应归顺我,拜我为师的话,我便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从此既往不咎,你认为如何?”
“拜你为师?”
意衡一阵错愕,周围剑宗的弟子也是满脸的愕然,谁都想不到,剑宗的宗主唐龙竟然会收一个疯狂杀戮剑宗的人为弟子的。
“怎么?不答应吗?”唐龙微笑着道。
其实,在唐龙看来,意衡杀死众多的剑宗弟子已经成为了事实,就算杀掉意衡也是无济于事的,但如果能够将意衡收为己用的话,那他不但多出了一个战斗力惊人的弟子,同时还能够得到梦靥之地的资源。
这是何等美好的一件事情?
“对,我不答应。”意衡冷漠地说道。
“意衡,你可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如果我再出手的话,你便必死无疑了。”唐龙眉头皱了起来,声音有了一丝发寒地说道。
“必死无疑?”意衡哈哈大笑起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必死无疑法!”
“好,很好,虽然杀死了你这个天才有些可惜,但既然不能为我所用,也只有将你杀死了。”唐龙怒极反笑,手臂一伸,一把碧绿色的长剑凭空出现。
“意衡,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拜我为师,还是和我一战?”唐龙手握着碧绿色的长剑,浑身劲气缭绕,气势不断地升腾着,在夜空的微风吹拂下,衣衫猎猎作响,就好似一个让人充满了敬畏的神明一般。
“你还没资格让我拜师!”
意衡冷漠地说道,话音未落,一股恐怖的气势从他身上弥漫开来,手掌上的梦靥拳套也发出了一抹抹让人心悸的黑色幽光。
“好!”
唐龙冷漠地说完,手腕一抖,碧绿色的长剑挽了一个剑花,便对着意衡劈了过去,顿时一道冲天的剑影凭空诞生,快若闪电般飞向了意衡。
剑影尚未落下,意衡便感到身边的空间一阵摇晃,一股股凛冽的劲风吹来,刮在脸上就好似锋利的刀子一般。
“来得好!”
意衡哈哈一笑,双手一掐诀,一个乳白色的光球从胸膛飞出,迎风便涨,眨眼间便变成了丈许大小。
只见几道光华从意衡的手指飞出,一闪即逝地没入了那个乳白色的光球中。
光球微微一颤,便猛地腾空而起,迎着那道冲天剑影飞了过去。
“嗤嗤!”
剑影和光球相遇,但却没有爆炸开来,而是不断地相互消耗着,在半空中僵持了起来。
看到了这一幕,唐龙脸色没有一丝变化,单手一掐诀,碧绿色的长剑猛地一颤,竟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地幻化出数百道虚影。
“去!”
唐龙单手对着意衡一指,数百道剑影密密麻麻地破空飞来,铺天盖地就好似无数的蜜蜂一般。
此时,意衡的眼眸却是猛地爆发出一阵耀眼的白色光芒,同时双拳重重地击出,瞬息间便轰出了数百拳,每一拳都对应着一道剑影。
只听得噗噗之声大作,每一道剑影和拳影相互碰撞之后,很快便湮灭了。
攻击再次被破解,但唐龙却没有一丝的焦急,反而脸上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容。
“咻!”
就在此时,一道碧绿色的剑影和拳影碰撞后,竟将拳影直接轰散,而后去势不减地刺向了意衡的胸膛。
这道剑影竟不是虚幻的,而是由那碧绿色的长剑所化。
意衡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双手一合十,竟在千钧一发之际将那柄碧绿色的长剑夹在了双掌间。
“这怎么可能?”
唐龙震惊地看着这一幕,脸上原本得逞的笑容瞬间凝结了。
这一招,就算是和他同样修为的元婴后期的存在,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面也根本发现不了其中的奥秘,所以每一次试出这招时,他都能很轻易地获胜。
但谁想到,这次却被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破解了。
“你你真的只有金丹后期的修为?”
唐龙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意衡,灵识不断地观察着意衡的身体,却没有发现一丝可疑之处。
但要唐龙相信,一个金丹后期的修士竟然能够破解他的绝招,这却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对,不像吗?”
意衡微微一笑,学着唐龙的模样,阴阳怪气地说道,而后手掌一松,那把碧绿色的长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嗡鸣,咻的一下便被唐龙收了回去。
听到意衡的话,唐龙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
自从他当上剑宗的宗主后,几乎每个人都不敢在他面前胡乱地说话,更不要说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