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那东隐都得靠着咱大齐来抵制北暮了,哪还有那胆量动我大齐朝廷命官呢?”
“嘿……那些个朝廷命官个个都肥得满嘴流油,哪里还需要咱们这些平头黔首来担忧?”
“极是!极是!咱们寻常百姓,便是家有娇妻那都是乐事了!”
“哈哈……听说那李家家主是年过半百了都又抬了第二十七房姨娘呢,那可是老当益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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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什么益壮!呸……这糟老头子竟会糟蹋清白姑娘,我他日若考取了功名,第一件事就得除了这些毒瘤!”
“诶……许兄,莫激进……莫激进!”
“什么激进不激进?他们就是癞蛤蟆插毛,算飞禽还是走兽?”
街道上,江晏栖听到这些话,心中不由起了波澜,唯一留意的便是那声“刑部侍郎”,她是知道沈槐奚为何要去碾转北暮东隐之间的,她一直都知道。
她知沈槐奚的本事,他不可能轻易湮灭于这权术中。
想到此,江晏栖眸色晦暗了两分,她仅希望他能放下她,不要再回大齐了——他若能救回他的族人,就该回东槐,往后……顺顺遂遂地度过那一生。
八岁那年,她被掳去了北暮。初遇之际,少年因着那双标志性的琥珀凤眸,扮演的便是众所周知的“瞎子”,这一扮便是十年。他的光明葬在了北暮,他的亲人葬在了北暮,他的美好也葬在了北暮。
正是这样一个生于深渊罅隙的少年,却给予了她全部的好。
不过这染血的刀亦是他教她拿起的,也正是因此,有一段时光,江晏栖不敢直视自己那段灰暗的岁月,更不敢再直视这个自幼浸在鲜血中的少年。
后来,时光变迁的不仅是沧海桑田,星霜荏苒,她也彻底看清了世事,学识愈加渊博,心境也愈发寡淡。
只是,江晏栖一直都知道,沈槐奚对人一向诡谲又残忍的心中藏着一份责任,一份能束缚住他的责任。
北暮关押上奚族人的地牢消息也正是她如月十一去奉凉城无意得知的,更是她放出去让沈槐奚知道的。
而温瑜是北暮人一事,她自那时便已知晓。
她不知道这一切是否错了,只是她的典籍中从来没有“后悔”二字——她,不喜回头。
可惜她低估了少年的感情。
而命运弄人的是,只第二日,江晏栖竟便再见到了这本该出现在东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