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所化的少年站在一天地一侧，看着走入大唐世界的两人，说道。

姜道向着少年微微行了一礼，上前搀扶住了兽祖，一点点往东方大地而去，此时的兽祖神魂就像是一簇微弱的火苗，一阵风便可吹灭。

他的修为一降再降，已经跌到了神道之下，似要真正融入这一凡间。

“凡界……”

兽祖感受着这一方世界带来的久违气息，脸上竟有了一抹恍惚。

他并不是什么拥有强大血脉的神兽，曾也只是万千凡界的一野兽，沾染了一滴帝血因而脱胎换骨，朝而悟道，踏入神境。

帝血是造化，同样是束缚，他的修行、悟道速度不必任何一位成道者差，可他却永远达不到帝血主人的境界。

成道如天堑。

他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他不是宇宙万兽敬之的兽祖，只是一头白狼，一生所求不过是在这山间好好的活下去。

“师父，你怎么了？”

姜道察觉到了兽祖情绪不对，一脸担忧道，兽祖摇头。

“人之将至，似乎很多东西都明悟了。”

“我似乎是太执着了。”

他像是一个凡人一般走在这凡间大地上，看原野上万马奔腾，看山峰间猿猴腾跃，山海间鱼跃龙门，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