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昨天之前，我一直认为，我早就忘却了自己和陈方之间所有的恩怨情仇。早就把当年那件事当做过眼云烟。”

“但是昨天……你们应该看到陈方脸上的掌印了吧？那是我打的，是不是很深？”

“主人说……”小红说道，“那叫妙手回春，是疗伤治病的秘法……”

小红把陈方关于“妙手回春”的解释复述了一遍。

“哈哈哈哈哈……”

陆红枫笑了起来。

“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能想出这样一套说辞来遮掩，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但说出来你们或许不信，那一掌完全是因为生气而打的。”

陆红枫站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因为我已经把前尘往事尽数以往，而当时的场景下，明明是我应该道歉才对。”

“但是当陈方把脸伸到我的手边时，我的确没有控制住。”

陆红枫抬起右手，一边展示给小红和南十七，一边继续说道。

“在那一巴掌打出去之后，我除了一点点后悔，更多的却是快意。”

“快意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宣泄，就像遇见仇人，一剑杀掉，恨意得到宣泄，这就是快意。”

“但是我为什么会感到快意？这意味着，虽然我自以为放下了旧日的仇怨，但其实并没有。”

“那一刻，我有点慌。”

陆红枫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

“我自以为的心静如水，我自傲的‘静叶’之术，似乎都成了笑话。”

“因为，我还挂怀着往日的仇怨，我的心静如水都是假象，我所自诩的虔诚的玄道问道者的身份，似乎都成了笑话……”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陆红枫颓然摇头。

“我知道！”

陈方的声音突然响起。

或者说，他突然出现在陆红枫的小院门口。

三女的目光瞬间聚焦到他的身上。

没有人说话，都在等待着陈方的下文。

“我知道你该怎么办。”

陈方来到陆红枫面前，直视着她的眸子。

“如果一个巴掌不够。”

他指了指自己的右脸。

“那就再打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