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肆很干脆，直接拉门就要离去，却未曾想与端着茶盘的少女撞了个满怀。

青瓷盏里的云雾灵茶泼溅而出，在梁肆白衣上洇开暗黄水渍。

“呀！”少女惊呼着后退，发白绣鞋碾过泼洒的热茶，脚底一滑就要摔倒。

“当心！”梁肆下意识扣住少女手腕，青瓷盏在地面炸开无数锋利碎片。

"；要死的贱婢！"；郑三怒喝，他揪住小桃的发髻往地上按，怒骂道：“撞了贵客还不磕头认错？信不信我把你卖去窑子！”

少女被扯得仰颈，喉间发出痛呼，露在袖口的小臂爬满烫伤的水疱，显然是刚才被热茶泼的。

“无妨！”梁肆皱眉，对郑三这死胖子，更为反感。

“大人您宽宏，这贱蹄子就得教训！”郑三不依不饶，按住少女脑袋往碎瓷片上磕。

"；啊！大人恕罪......"； 少女声音混着哭腔，重重跪在瓷片上，血渍瞬间在裙摆晕开，额头抵着滚烫的茶水，碎瓷扎进掌心。

“大点声！没吃饭吗？”郑三踹她后腰，宣泄着心中不甘，肥胖的身躯因动作而发颤。

"；我说了无妨！”梁肆紫瞳掠过寒芒，沉声道：“你这肥头大耳是摆设吗?”

若不是此地是在城中，他非得将这郑三戳爆不可！着实恶心到他了，将自己的过错发泄在别人身上，这与人渣有何区别？

最主要的是，他觉得对方故意这样做给他看，让他极度不爽！

“额！你说什么？”郑三一愣，他没想到梁肆会为这贱婢出头。

不过，郑三并未没在意，生意都已黄了，那也没必要虚与委蛇，他开口道：“大人，既然不做买卖，恕不远送，大门在那边！”

他一脚踹在小桃后背，怒骂道：“还不赶快滚起来，打扫干净！你知道不知道这些茶叶，比你十条命都珍贵。”

梁肆眼底寒光骤现，正要动作，忽觉袖口一沉，少女沾血的手指正死死攥着他的衣角，轻微摇头，泪眼里满是哀求。

她无助的眼神，宛如当年被困在山神庙地下岩洞的夏小虞，让梁肆不得不停下。

“你竟还敢用你的脏手，碰脏贵客的衣物！”郑三大怒，接着一脚将少女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