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清音也不敢开口打扰。

但程风此时却对清音开口道：“清音，你那里还有干净的衣服吗？拿两套给我。”

“噢！”清音没有多说，便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两套干净的衣服送了过去。

程风接过清音递过来的衣服，将衣服打开，平铺在一张崭新的白布之上，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将那两具拼好的血肉块，轻轻移到两套衣服之中，最后又用白布包裹好。

程风处理好这一切之后，便跪在两具人尸之前一动不动，足足一个小时之后，才起身将两具尸体抱走，朝外面走去。清音跟在身后，一言不发，两人在山林之中寻了一个清幽之处，将两具尸体葬下，才回到青铜塔。

之后的日子里，清音看着程风明显的消沉了很多，很多时候都是在对着一对白色的圆环发呆，说话也少了，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

而今天，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几年他会这样，虽然他对着林家的人只是轻描淡写地叙说着过去的一些，但她却是知道，那一年，他身上受的伤，如果不是她连续十天不间断地给他疗伤，程风就算能勉强活下来，也已经是个废人了。但即便如此，程风修炼上也不再如往昔那般顺利，以至于修习了黄金书页上的屠龙术之后，连她都已经成功突破到战霸阶段，但程风依然只是个王牌战士。

这些年程风虽然嘴上不说，但清音知道，多少个夜晚，她总是看到程风半夜一个人坐在青铜塔中央的水潭边，喃喃自语，泪流满面。

“一个人面对十四人，难怪身上有那么多种伤痕！”清音含着泪，口中呢喃着，跑过去扑在程风怀里，不管不顾地哭了起来，埋怨道：“这些事，你怎么不早点说出来！”

程风尴尬地红着脸，想将清音推开，却发觉清音抱得非常紧，一时之间竟然推不开。程风在清音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清音便松开程风，红着脸走开，低着头，端起茶杯，将杯中的云山雾霭一口饮尽。而此时程风也同样是红着脸，低着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借此掩饰自身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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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又聊了几句，仍是关于谴责黑衣人残暴之事。林聪问了程风一些细节，程风也回了几句。林震天却是坐在一旁，神色平淡，安静地喝着林雪添上的热茶。

不多时，清音突然瘫软地口吐白沫，从椅子上滑落了下来，就连身子都有些抽搐。

而程风也是一样的全身乏力，满脸通红，口齿不清，嘴里支支吾吾地说着：“茶，茶，茶。你们，你们....”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林焱夫妇一时也乱了分寸，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林震天，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深感疑惑，中年妇人眉头紧锁，不敢多说。

林焱也只是向林震天轻声询问了一句：“父亲，他们？”

林雪离清音最近，见清音瘫倒，急忙撂下茶壶，伸手将清音扶在怀里，焦急的对着林震天呼救道：“爷爷，爷爷，清音姐姐他们怎么了，您快点救救他们！”

“你们先退出去。他们的事交给我！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林震天一改之前的和颜悦色，冷冷地说道。

“爷爷，爷爷，清音姐姐，快不行了。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求求您，快点救救他们！”林雪看着怀里的清音，呼吸越来越弱，哭着央求道。

“焱儿，你快带着他们离开！”林震天板着脸，命令道。

“是！”

几人急匆匆地退出了客厅，并关上了门。对于程风与清音两人的突发情况，几人心中都是充满了疑惑，他们不知为何程风二人会有如此症状，好像是一种恶疾，又好像是中毒？但事情没有弄清，谁也不敢乱说，也不敢进门打扰。但让他们安心坐下，却也非常难。尤其是林雪，已经哭成一个泪人，趴在中年妇人的怀里。嘴里不停地说道：“茶？程风大哥一直说茶，这茶是我亲手泡的，有什么问题吗？我们都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