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在晨露未曦的后院打拳,木剑劈开的气流卷着紫藤花香,惊起竹篱上栖息的雀儿。
他望着远山轮廓从墨蓝渐变为靛青,忽然听见西南角传来车马碾过碎石的声响。
“哒哒哒!!!”
“师傅,有队伍进山了!”
家乐的喊声打破晨雾,他趴在墙头,道袍前襟沾着半块没吃完的绿豆糕,
“穿黄马褂的官差,还有口棺材!”
四目道长正在灶台前偷喝昨晚的剩粥,闻言呛得直咳嗽:
“大清早的抬棺材,晦气!”
他抹了把嘴,突然看见院角的罗盘指针疯狂打转,针尖直指东南方,
“不对,有尸气!”
“恐怕来者不善?”
过了一段时间,
一行人在道场门前停下。
当先的官差腰佩镶玉腰刀,马褂上的补子绣着五爪蟒纹,分明是前清正二品大员的服制。
八名轿夫抬着顶朱漆金顶轿,轿帘上绣着蟠龙吞日纹,轿中传来孩童的咳嗽声,带着股子阴寒之气。
最惹眼的是队尾那具铜角金棺,被墨斗线缠成八卦形状,棺盖上压着道褪色的黄符。棺木周围罩着黑纱帐,在晨风中飘出几缕尸气,惊得道场的大白鹅引吭大叫。
“千鹤?”
四目道长突然挑眉,看见队伍中那位身背桃木剑的道士,正是茅山派的千鹤道长,心里嘀咕
“你怎么跟这帮清廷余孽混在一起?”
千鹤道长自然听到了,却是苦笑着拱手,眼底泛着青黑:
“师兄别误会,在下奉命护送皇族灵柩回京。”
他压低声音,袖口露出半方刻着 “宗人府” 字样的腰牌,
“这位是和硕小王爷,要将先祖灵柩归入皇陵。”
四目既然能察觉,一休自然也是如此。
此时一休渡步而来,
绕着金棺查看,僧袍下摆扫过棺木上的墨斗线:
“千鹤施主,为何用茅山的墨斗线?”
“大师好眼力。”
千鹤道长苦叹,
“此僵尸是边疆王爷,尸身受阴煞侵蚀,唯有茅山术能暂时压制。”
他望向正在指挥拆帐篷的官差,声音更低,
“但这帮人非要白日晒棺减尸气,却不知……”
“我看,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