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阿娜莎?末裔之光

艾尔莉丝不知道此时能做什么,她只是跪伏在宫殿内的波斯地毯上,死死攥住母亲留给她的那枚代代相传的项链。

传说对着这枚项链许愿,琼山的至高神阿萨西斯就能帮人实现愿望,但前提是许愿人有足够虔诚的心。

于是艾尔莉丝只能用瘦弱的身躯跪在那里,甚至几乎要把头埋进地毯里,去向那个她从未见过的虚无缥缈的神明许愿。

忽然,长廊尽头的琉璃镜突然炸裂。艾尔莉丝在飞溅的碎片里瞥见自己的脸——十六岁的、尚未被冠冕压出褶皱的脸,正与镜中倒映的猩红天空重叠。

火焰像一群醉酒的哥萨克舞者,将绣着族徽的挂毯踢踏成飘散的灰烬。

某个士兵用长矛挑起她母亲缀满月长石的裙裾,布料撕裂声比琼山寓言故事里被夺走的马匹更凄厉。

她忽然嗅到顿河(琼山的母亲河)的气息。

那不是春日解冻时裹挟浮冰的清冽,而是父亲战船焚毁后的浊流,混着焦油与铁锚锈蚀的苦涩。

那些曾为她采摘铃兰的侍女,此刻正被铁链拖拽过镶满孔雀石的回廊,她们的尖叫比琼山大作家笔下的顿河呜咽更刺穿骨髓。

当黎明的第一缕光刺透烟霾时,王宫已成焦黑的骨架。

艾尔莉丝赤足踏过余温尚存的台阶,足印烙在灰烬里,宛如雪原上的血痕。

敌营传来伏特加与手风琴的喧嚣,她却听见地底传来微弱的心跳——那是藏书馆废墟下幸存的一本关于战争的书的残卷,书页间夹着她昨夜未读完的章节:尚迦在琼斯(琼山的首都)大火中的舞蹈。

她解开发辫,任铂金色的发丝被热风卷成一面破碎的旗帜。

琥珀中的雪开始融化,水滴渗进焦土时,竟生出嫩芽般猩红的冰晶。

这土地终究会记住,某个染血的黎明,一个公主把泪与笑都淬炼成了火种——正如银幕上那些永不低垂的头颅,在灰烬里种下比王冠更永恒的星芒。

这火种埋藏在艾尔莉丝的心中多年,终于在萨加的皇宫内轰轰烈烈的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