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的木梁早已被白蚁蛀空,垂落的电线像干枯的藤蔓,末端挂着破碎的玻璃灯罩,偶尔有蝙蝠从吊顶夹层中惊飞,撞碎一地积尘。
看着这样的景色和环境,多多不禁产生疑惑:“这里真的有人居住吗?”
北侧房间的木门已坍缩成一堆碎屑,露出内部被菌斑覆盖的杂物间。
原本堆放的课桌椅与教学器材如今成了真菌的温床,木质桌腿爬满乳白色的菌丝,黑板斜倚在墙角,粉笔字迹被潮气晕染成模糊的泪痕,依稀可辨“1999年公开课”字样。
南侧窗框完全腐朽,一株构树从外墙裂缝中横插而入,根系如黑色血管般扎入地板,枝叶在室内野蛮生长,将窗边的铁质档案柜绞成扭曲的废铁。
漫步在这样充满自然与腐败气息的建筑内,李水不禁感受到了一股清新的感觉。
究其原因,大概是源于她从小的生活环境,那个地方与这里相比,简直是噩梦。
可她真真在那里生活了二十多年,也经受了惨无人道的训练二十余载。
“这只是两层的情况,而且越是这样接近于原始的环境,越能成为有心之人天然的庇护所。”
她停留在一个破旧房间的门口,这里的布局与二楼大差不差,从里面的内容物可以猜测这里原本是有人居住的,她更倾向于此地原先是个宾馆。
可是现在,她可以想象得到每当夜风穿过朽烂的窗框,整层楼便响起类似呜咽的共振,木梁在潮湿中持续释放细微的爆裂声,仿佛某个庞然大物在缓慢窒息。
月光透过东侧坍塌的外墙倾泻而入,照亮地板上纵横交错的菌丝网络。
而在阴影深处,蟑螂群正沿着墙根啃噬最后一点木质结构,它们的甲壳在幽暗中闪烁,如同这座废墟无声的计时器。
她意识到这样一层层地寻找不是办法,如果这里真的有人在,从她们站在大楼门口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暴露在对方的视野中了。
果然还是该开诚布公亮明身份和目的,这样只有两个结果:
其一,对方不接受,驳回或者开打;
其二,对方心领神会,接受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