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位使臣踏入红馆,四名身着黑色西装的保安立刻展开天鹅绒绳,将围观的百姓拦在十步之外。
那绳子泛着冷光,比当铺的铁门还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小主,
检票口传来的机械声 —— 那是穿越集团特制的电子检票机,「滴」的一声轻响,比算盘珠子碰撞的声音还要清脆。
百姓们攥着皱巴巴的纸票往前挤,忽然看见红馆内透出的灯光 —— 不是煤气灯的昏黄,也不是煤油灯的摇曳,而是一片纯净的、冷冽的白,像把天上的星星揉碎了,铺在屋顶上。
「阿爹,那光是从哪儿来的?」囡囡拽着父亲的衣角,眼睛瞪得像铜锣烧,「是不是神仙把月亮切成了碎片?」
卖报纸的老陈叹了口气,摸出怀里的煤油灯,火苗在穿堂风里忽明忽暗:「傻孩子,那是穿越集团的电灯,一盏灯能顶咱十盏煤油灯亮。
你瞧着吧,等他们的电厂建起来,港岛的晚上就要亮如白昼咯。」
当最后一名百姓通过检票口,红馆的大门轰然关闭。
煤气灯在门外眨着微弱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影子被红馆内透出的白光撕成碎片。
远处,维多利亚港的汽笛声悠长响起,与红馆内传出的第一声鼓点遥相呼应,仿佛两个时代在暮色中轻轻碰了碰杯,一个盛满了铁锈与煤烟,另一个则闪烁着电子与霓虹。
在这个注定被载入史册的夜晚,1916 年的港岛百姓们不知道,他们见证的不仅是一场演唱会的开场,更是一个旧时代的谢幕。
当刘德桦的歌声从红馆的音响里迸发而出。
“来吧 倒转地球 来吧引爆大石头
炸开手扣今天解放 只想要自由。”
那些坐在真皮沙发上的达官显贵与挤在后排木凳上的贩夫走卒,都将在这跨越时空的旋律中,迎来属于他们的,或辉煌、或迷茫的新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