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来得毫无征兆。
前一刻还欢呼雀跃的人群,此刻正惊恐地看着粘稠雨幕在结界外扭曲成骷髅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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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宇抹去糊住视线的血水,发现落在掌心的雨滴竟拖着细小的触须。
罗悦腰间的兽语铃铛突然自鸣,音色凄厉如夜枭。
"不对劲。"她扯着滕宇退向生死线边缘,昨夜埋设的虚空符在地面投下青紫色幽光,"龙渊离场时,十二道龙影少了一道。"
仿佛回应她的低语,决斗场中央的界碑突然渗出沥青状物质。
那些黏液攀附着"弑"字碑文游走,将青铜色的古文字染成污浊的墨绿。
几个靠得太近的修士突然僵直倒地,他们的本命法器从气海破体而出,在半空拼凑成扭曲的龙角形状。
滕宇的空间逆鳞骤然发烫,他本能地展开镜渊结界。
三百枚虚空符同时亮起,将方圆十丈的诡异雨幕折射成棱镜世界。
在这光怪陆离的空间褶皱里,他们清晰看到观众席最暗处的廊柱后,某个戴着青瓷面具的身影正在融化——字面意义上的融化。
那人像遇热的蜡像般坍缩成黑色黏液,顺着地砖缝隙渗向界碑。
"边境..."罗悦突然按住太阳穴,兽语铃铛的震动在她眉心映出半枚血色鳞纹,"我听到了守界灵龟的悲鸣,从三个方向同时传来..."
未竟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地动山摇打断。
歃血台四角的镇魂幡无风自燃,青白色火焰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星图残片。
滕宇的逆鳞突然传来锥心之痛,那是空间能力者在感知到界膜破裂时的本能预警。
当第一缕裹着海腥味的黑雾爬上罗悦的箭囊时,整个决斗场已空了大半。
侥幸存活的修士们惊恐地发现,他们用灵力烘干的衣摆正缓缓长出霉斑状的鳞片。
而在无人注意的云层深处,十二道龙影消失的位置,隐约浮出某种节肢动物口器般的巨大轮廓。
滕宇攥紧罗悦的手腕正要瞬移,脚下突然传来琉璃碎裂的脆响。
他低头看见自己染血的倒影正在扭曲,瞳孔里映出的却不是此刻阴沉的天空,而是某个悬挂着无数锁链的深渊——那里正睁开十八对猩红的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