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心脏的跳动声突然停滞。

凌静的手掌穿透乌拉卡布溃散的躯体，抓住那团试图逃窜的黑影。混沌雾气在他指缝间流转，将黑影禁锢成一颗不断扭曲的墨色晶石。

"原来如此..."凌静凝视晶石内部蠕动的血丝，"第三世界从来不是入侵者。"

白骨夫人座下黑莲突然剧烈震颤。九十九片花瓣同时映照出惊人画面——每个平行世界的天空都裂开同样缝隙，无数黑色触须正从裂缝中探出。

"吾主小心！"白骨夫人突然尖啸。她眉心黑莲印记迸发血光，手中骨杖化作毒蛇刺向凌静后心。

"叮——"

月神指尖绽开的冰晶挡住骨杖。上官云汐的现世人格在另一侧浮现，混沌青莲与寒冰玉体竟完美交融，在她周身形成青白相间的神光。

"小骨，你终究选择了那边。"凌静叹息着捏碎墨色晶石。黑血顺着指缝滴落，地面顿时腐蚀出冒着黑烟的孔洞。

白骨夫人姣好的面容开始崩裂，露出森森头骨："您明明知道...吞噬所有平行世界才是超脱轮回的唯一办法！"她的声音突然变成男女混响，"为何要抗拒自己的半身？"

整个终焉之阵突然倒转。花瓣上的凌静影像同时发出惨叫，他们的力量正被大阵逆向抽取，通过白骨夫人灌入天穹裂缝。

"不好！"月神素手结印，银色月轮斩向白骨夫人脖颈，"她在为原初错误提供坐标！"

凌静却按住月神手腕。他眉心血莲突然盛开，那些被抽取力量的"凌静"竟同时抬头，隔着无数世界壁垒露出微笑。

"你以为..."所有凌静齐声开口，"九十九世轮回是为了什么？"

惊天动地的碎裂声响彻云霄。每个平行世界的天空彻底破碎，露出其后共通的黑暗空间——一颗由无数血管组成的巨大心脏正在其中沉浮，表面布满与凌静眉心相同的黑莲印记。

"这是...我的神王之心？"月神首次露出惊容。

凌静踏空而起，焚寂与煌灭双剑交叉于胸前："不，这是我们当年剥离的'原初混沌'。"剑锋划过手腕，金红血珠洒向黑色心脏，"现在该结束了。"

血珠接触心脏的刹那，九十九个世界的凌静同时化作流光没入其中。黑色心脏表面开始龟裂，露出内部被混沌包裹的身影——那赫然是穿着上古战甲的初代守门人，只是双眼漆黑如墨。

"终于...等到你了..."黑暗凌静睁开双眼，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刺响，"我的光明面。"

黑色心脏的跳动声停滞的刹那，整个上京城的时间仿佛被某种至高法则冻结。

凌静站在黑莲中央，九十九世轮回的记忆如洪流般冲刷着他的神魂。他看到了无数个平行世界的自己——有的化身帝王，统御万界；有的堕入魔道，血染苍穹；有的孤身一人，独战天外邪神……但最终，所有世界的尽头，都指向那颗巨大的黑色心脏。

“原来如此……”凌静低语，眼中混沌流转，“第三世界的‘错误’，从来不是外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