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慕容长老踉跄扶住茶案,浑浊老眼泛起水光,“先祖诛魔阵!”
窗外忽然飘进鹅黄绢帕,慕容雪接住一看,上面用胭脂潦草写着:“小心茶。”她猛然转头,发现先前斟茶的剑意小童正化作黑雾消散,玉盘里哪是什么香茗,分明是沸腾的血水!
陈洛早将真正的茶盏塞给龙倩语把玩,小丫头正用吸管嘬着茶汤,鼓着腮帮子吹出个剑气泡泡:“师尊这个好好喝,像草莓味的......”
“陈道友早就看穿了?”容雪耳尖泛红,既羞且恼。发间玉簪剑感应到主人心绪,“铮”地出鞘半寸。
“从你步摇撞碎琉璃盏开始。”陈洛把玩着那片琉璃甲,甲片上映出的却是茶室角落——那里有道浅淡剑痕,细看竟是十年前他初悟剑道时,在云海崖留下的“洛”字!
慕容长老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珠落地成剑。在众人惊呼声中,他颤抖着指向剑痕:“当年在崖顶刻字的......”
窗外惊雷再起,这次裹挟着令天地变色的威压。陈洛将琉璃甲抛给慕容雪,转身时衣袂卷起万千剑鸣:“告诉南宫家,明日辰时,我在铸剑台等他们收尸。”
晨雾未散,铸剑台七十二根青铜柱已泛起血光。陈洛负手立于台心,脚下岩浆河翻涌着剑形火焰。慕容雪捧着剑匣跟在他身后,发间玉簪剑感应到冲天杀气,不断发出清越剑鸣。
“陈道友真要独战南宫家?”慕容长老咳嗽着递来玉牌,牌面裂纹正渗出黑血,“南宫老祖闭关百年,据说已摸到半仙门槛......”
话音未落,天边血云骤聚。九条骨龙拉着的青铜战车碾碎云层,车辕上倒插的万柄残剑嗡鸣如哭。南宫羽踏着剑雨落下,眉心多出道狰狞剑痕:“慕容家的狗,倒是会挑......”
“嘘——”陈洛突然竖起食指,“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