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就被老者厉声喝断："圣人岂会沾染因果？"他望向逐渐染红的云层，声音发涩，"上次量劫时元始天尊连嫡传弟子都......"未尽之语噎在喉间，化作一声叹息。

他比谁都清楚这片天地的法则。自晋升大罗金仙那日，他便窥见混沌本源中沉睡的真相——所谓圣人，不过是天道豢养的棋手。那些端坐三十三重天外的存在，连呼吸都能掀起诸天杀劫。

即便女娲娘娘当年证道成圣，如今不也斩断与妖族因果？前日他亲眼看见妖皇帝俊的九子金乌，在娲皇宫外跪了整整三月，终究没能叩开那道玉门。

"人族......还有生路吗？"

这个问题在燧人氏识海中轰鸣，震得道心几欲崩碎。他闭目感受着掌心残留的混沌火种，这曾照亮人族黑夜的圣物，此刻却像块烫手山芋。

"燧人道友。"夸父突然闪现至祭坛边缘，青铜战靴碾碎三块青砖。这位巫族大能周身缠绕着不周山巅的罡风，连声音都带着金石撞击的铿锵："后土娘娘在轮回殿观望百年，终究......"

他说到此处突然止声，腰间悬挂的玄冥骨笛发出呜咽。东南方向忽然闪过三道血色流星，那是妖族先锋正在百里外清剿村落。

两人都明白话中未尽之意。巫族十二祖巫殿内，此刻怕是早已吵翻了天——既然妖族能用千万人族精魄炼剑，巫族何不抢先收割？若非后土强压众议，此刻围住部落的就不是劝离令，而是都天神煞大阵了。

"千年之期已是底线。"夸父转身时，背后浮现出巍峨的盘古虚影，"北俱芦洲深处有座废弃龙宫，或许......"话音未落，他已然化作流光直冲九霄，只留下残影在空气中灼烧。

燧人氏望着天边逐渐成型的周天星斗大阵，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当他放下捂着嘴的袖袍时，赫然染着点点泛着金光的血迹。转身望向议事堂方向时，正巧看见浩与许夜捧着玉简匆匆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