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夜望向祭坛深处扭曲的空间裂缝,指尖先天道韵明灭不定:"且静候峰主传回情报。"少年嘴角扬起神秘弧度,"或许他能带来破局之机。"
燧人氏嗓音沙哑地低语:"我这些天尝试与巫族沟通,哪怕能得到些许情报也好......"他垂在身侧的手掌骤然攥紧,骨节发出咯咯声响。
浩的眉宇间笼罩着阴云,后槽牙咬得发酸。所谓收效甚微根本是自欺欺人——巫族那些鼻孔朝天的家伙,连消息都懒得回!
人族在他们眼中不过蝼蚁,连施舍目光都嫌多余。这种被踩进泥里的屈辱感,让浩额角青筋不住跳动。
"老祖!好大人!"突然闯入的喊声打破凝滞。石阶上传来急促脚步声,许夜披着沾满暗红血迹的斗篷冲进圣坛。在踏入祭坛光晕的瞬间,他腰间悬着的青铜剑鞘发出诡异的嗡鸣。
燧人氏鼻翼微动,霍然转身。老人浑浊的眼珠蓦地迸射精芒:"你沾染了妖血?"浓烈的腥气几乎凝成实质,顺着许夜衣摆滴落的暗色液体在青石板上晕开诡异纹路。
"处决了两头关押的妖物。"许夜平静解下佩剑横置案台,剑锋出鞘刹那,缠绕其上的猩红血雾与扭曲怨灵骤然升腾,"它们死前交代了妖族突袭的真相。"
青铜剑身倒映着燧人氏剧烈收缩的瞳孔。老人布满裂痕的手掌抚过剑脊,无数濒死的哀嚎突然在耳畔炸响。那些支离破碎的惨叫中,分明混杂着熟悉的乡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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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用我族儿郎的..."燧人氏踉跄着扶住石柱,指节深深嵌入浮雕缝隙。他从未想过,那些战死的英魂,竟会被敌人炼成杀戮凶器!
浩突然跨步上前按住许夜肩膀:"那些妖囚都受过刑讯逼供,你如何撬开它们的嘴?"他记得地牢最深处关着三头玄仙境的妖将,连自己都难以近身。
许夜勾了勾唇角,将地牢中的布局娓娓道来。当说到用幻术套取情报时,他巧妙略过先天之气的细节,指尖悄然溢出缕缕灰雾。两位老者交换眼神,终究没有深究手段的来历。
燧人氏凝视着青年被血污浸透的衣襟,突然想起当年部落里驯养的雪狐。那畜生总能用最柔软的肉垫,踩碎猎物的喉骨。
燧人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石椅扶手,瞳孔里跳动着惊疑不定的光:"他这手段是从哪儿摸来的?"
好在都是冲着妖族去的,若是用在同族身上……光是想象那场景,他后背就渗出层冷汗。老祖宗喉结滚动两下,指节重重敲在石案上:"倒是歪打正着,当初扔你去守地牢,还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等等——"浩突然触电般挺直脊背,三两步冲到许夜跟前。他死死盯着少年额间若隐若现的鎏金纹路,声音像是被人掐住喉咙:"天地法则的烙印?你居然叩开仙门了?"
这话像道惊雷劈在议事厅里。按常理说,人族修士要跨过那道门槛,哪个不是熬得须发皆白?许夜原本的修炼进度按常理至少要熬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