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鹤发老者广袖拂过铜镜，镜中映出的却是青年模样的自己。

他猛然合拢衣襟，玉带扣却接连崩开三枚，滚落床底的声响惊起守夜灵鹤。

“去客房抄《清心咒》二十遍，明日辰时交予为师。”

“如有再犯，三百遍！”

苏瑶踉跄着倒退两步，“弟子告退......”少女嗓音浸着三分哽咽，清风听着廊下渐远的脚步声，波澜起伏的心情才渐渐平静下来。

他向来就不擅长处理这种情况，否则当年也不会被对自己爱慕到痴迷的女修尝试囚禁。

自打那之后，清风就极少以年轻容貌面世，可谁曾想自家弟子也会因此对自己生出这般非分之想？

“你也是......因为这张脸么？”清风并指抹过铜镜，镜中映出青年模样的自己。宁神丹赋予的皮相确实惑人，眼尾那抹丹砂红比合欢宗圣女还要艳上三分。

饶是男子见了，恐怕都会把持不住。

那清秀中不失棱角，俊美中夹带温柔的风华......一度被太虚道门当作招生的门面招牌。

“清风？......”稚嫩嗓音犹在耳畔，“我以后要娶你当道侣！”

三年前，苏家后花园，尚年幼的女娃娃却是这般言语。

当时只当童言无忌，如今想来竟是孽缘早种。

清风长老掐诀召出本命法器太虚镜，镜中浮现苏瑶此刻的模样——少女正趴在客房的紫檀案上抄经，狼毫笔尖悬着未落的墨滴，杏眸却直勾勾盯着他赠的护心玉佩。

那是苏瑶上次在秘境之战中取得好成绩的奖励，没错，是出自他之手制作。

“二十遍怕是不够。”他苦笑摇头，镜面忽然映出自己泛红的耳尖。

四千年的清修竟敌不过少女一个越界的吻，这个认知让他险些捏碎太虚镜。

“苏家女，当真是我命劫。”

四千岁的老者无奈道，宁神丹药效渐渐退去，他又恢复到往日的鹤发老者形象，重新躺回了床上。

但这次，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