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化仙怔了一下，面露怪异之色。

我......

这是在怜悯无辜的生灵吗？

好像是吧！

要换做别的魔头，只要能突破，恐怕不会有任何迟疑，直接就将悬空大千世界炼化了吧？

“魔，也有人性！”

周化仙心念转动，有所明悟，轻微一笑。

人性！

任何一个种族，都有善的一面。

如果是纯恶，或者是毫无感情，那这个种族就不可能发展出来，必定走向毁灭。

就以周家为例，如果不是周化仙帮衬，能有今日吗？

不会！

早就毁灭了！

周化仙思索着，又想到一个新问题，他一直觉得魔是残暴的，毫无感情，视天下生灵为蝼蚁，可以随意杀戮，生杀予夺....不只是他，大部分生灵，大概都是这么认为。

这一观念，就真的对吗？

不对！

周化仙自身就是一个例子，他是魔，修炼数百上千门魔功，还领悟魔之大道，缔造出魔道文明。

可周化仙不认为自己就是个纯粹的恶人。

不仅不是。

还是一个善人。

当然。

这是要有参照物的。

如果是和天翼文明比，那周化仙的所作所为，就是一个善人。

他嗜杀，却有底线。

魔的残暴，只不过是外人的定义罢了！

周化仙低喃：“而我，好似已经被这个定义禁锢了，每当生出善意之时，都会心生罪恶之感，怀疑大道的纯粹，却没想过，这本就是人性！”

“谁说魔修就没有人性了？谁又说......魔道，就不能为善了？”

那翼皇，不是修魔之人，对待其余文明时，还不是收起了善念，行使了魔意，制造了滔天杀戮，屠戮了无数无辜生灵。

而对内，对于自己的族人，摧毁数十座文明的翼皇，却又能善待。

那么....哪一面才是翼皇的真面目呢？

其实都是。

只不过是不同的选择而已。

也可以说，翼皇的每一个选择，都会随着立场的不同而做出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