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鹿杰的战术腰带卡扣在瓷砖上滚动时，血月兰的触须突然从花盆底部暴起。

荧光黏液顺着藤蔓滴落，在距离金属扣半寸处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这么热情？"；他任由李清清拽着胳膊后退，战术目镜记录着沿途盆栽分布的坐标，"；李小姐应该先给猎犬戴口套。"；

李清清绣着金丝雀的旗袍下摆擦过剧毒藤蔓，蕾丝袖口裂开的合金指尖抵住夏鹿杰腰侧。"；夏先生知道吗？"；她耳垂挂着的翡翠坠子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微型注射器的针尖，"；血月兰的毒素会让人产生被蚂蚁啃食内脏的幻觉，但比起齐家新研制的神经阻断剂......"；

水晶吊灯第三次变频时，穹顶装饰缝隙里掉落的金属碎屑突然悬停在半空。

夏鹿杰抬手接住一粒，纳米机器人传回的成分分析让战术目镜泛起红光。"；三钛合金镀层，云城监狱的防爆材料。"；他屈指弹飞碎屑，看着它在空中分解成蓝色粉末，"；李家连观景台都要做成审讯室？"；

当两人跌坐在孔雀蓝丝绒椅时，二十六盆血月兰已经形成包围圈。

李清清涂着丹蔻的手指抚上夏鹿杰战术背心的能量槽，人造泪痣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正是三小时前夏鹿杰在垂直农场与于承光接头的画面。

"；虎王说您最近常去平民区。"；她的膝盖压住战术腰带暗格，耳蜗接收器的蓝光映在夏鹿杰瞳孔里，"；那些注射了劣质基因药剂的流民，昨晚在齐家赌场吞枪自尽了七个。"；

夏鹿杰突然抓住她伸向颈部动脉的手腕，战术手套隔开锋利的合金指甲。"；你们在农场培育的变异豌豆，叶绿素浓度超标四倍。"；他扯开旗袍立领的珍珠扣，露出锁骨下方暗紫色的辐射斑，"；用齐家的放射源催熟农作物，不怕虎王被反噬？"；

悬停的金属碎屑突然如暴雨坠落，在血月兰叶片上敲击出摩斯密码的节奏。

李清清的瞳孔闪过数据流，嘴角却扬起娇媚的弧度："；齐欣雅说您连防护服都要亲自改装，果然对辐射值很敏感呢。"；她突然撕开旗袍高开衩，机械义肢的液压管缠绕住夏鹿杰小腿，"；不如看看真正的反噬？"；

战术目镜的倒计时跳到17分23秒时，夏鹿杰嗅到她发丝间泄露的苦杏仁味。

这是神经毒剂挥发的前兆，但更令他在意的是八百米下突然熄灭的六盏农场绿灯。"；虎王知道你们在通风系统投放孢子吗？"；他掀开座椅扶手的皮质软垫，露出镶嵌在红木里的生物培养舱，"；用齐家的真菌病毒改造人体，李家什么时候改行当刽子手了？"；

李清清的笑容终于出现裂痕。

她机械义肢的液压管突然收缩，将两人距离拉近到呼吸相闻："；虎王怕您成为第二个陈海。"；培养舱里的变异蛞蝓撞在玻璃上，黏液留下类似摩斯密码的痕迹，"；但我觉得......"；她的舌尖擦过夏鹿杰耳垂，"；您更像二十年前失踪的何老板。"；

这句话让夏鹿杰瞳孔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