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齐小姐的纹身会下雨？”华潍微的蕾丝手套拂过齐勋的投影控制器，加密数据流突然在夏鹿杰视网膜炸开成血色雨幕。

他看到齐欣雅锁骨渗出的血珠正在云端复制成三百个克隆体，而宴会厅吊灯里隐藏的扫描仪正将宾客骨骼数据同步上传。

当吴承骏的嘲笑声穿透爵士乐传来时，夏鹿杰的耳蜗捕捉到十一点钟方向的电磁干扰音。

他假装整理风纪扣转身，战术目镜的透视层里，飞舞的银发在二楼观景廊一闪而过，发梢缠绕着与老李烟斗里相同的紫苜蓿碎末。

霓虹光幕突然转为暗红色，全息麦田里钻出腐烂的鼠群轮廓。

夏鹿杰按住腰间震颤的匕首，看着侍应生托盘里那些长着人眼的葡萄在变异果汁中沉浮。

“齐先生的实验室最近很热闹？”他状似无意地开口，余光瞥见银发女子转身时，发丝间闪过半枚门禁卡的反光。

齐勋的手杖在地面敲出三短两长的节奏，穹顶投影顿时绽放出带着尸臭的烟花。

“舍弟正在筹备新的基因图谱。”冰雕酒杯在他指间化作流水，坠落的冰晶里浮现出DNA螺旋的荧光纹路，“夏长官对克隆技术也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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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潍微的珍珠耳环突然发出蜂鸣，她伸手扶住齐勋的小臂，蕾丝手套下的纳米传感器正将数据流导入齐勋的腕表。

“北城的变异小麦要是配上云城的克隆技术...”她的话被吴承骏踹翻的香槟塔打断，琥珀色酒液在地面形成诡异的辐射状纹路。

夏鹿杰的战术目镜扫描着酒液纹路，前世记忆突然刺痛——这正是他在尸堆里见过的辐射病患者濒死时抓挠地面的痕迹。

他抬头望向二楼观景廊，银发女子站立的位置残留着紫苜蓿的淡紫色雾霭。

“听说齐昂斌博士最近改良了神经接驳器？”夏鹿杰用匕首尖挑起餐盘里跳动的变异心脏，看着那团血肉在振金镀层上爆开荧光绿的汁液。

全息烟花此刻恰好炸开成三百个齐欣雅的笑脸，每个克隆体的瞳孔里都映着不同的实验室编号。

齐勋的笑声像生锈的齿轮摩擦：“舍弟若是知道夏长官这么关心他的小玩具...”他忽然扯开领结，露出锁骨处蠕动的电子纹身，“定会邀请您参观最新款的意识上传装置。”

华潍微突然轻咳一声，珍珠耳环迸发的蓝光在齐勋脖颈投射出短暂的门禁密码。

吴承骏正把玩着侍应生被扯断的荧光发丝，虎头刺青上的编码与天花板的监控探头产生共振，在墙面投下“虎王特许”的猩红字样。

夏鹿杰的肋骨又开始抽痛，这次他闻到的不只是铁锈味，还有前世焚化炉里克隆人燃烧时的焦臭。

当穹顶开始坠落虚拟的麦粒时，他看见每颗金黄的粒子都在落地瞬间变成蠕动的线虫，而宾客们仍在举杯畅饮那些虫卵调制的鸡尾酒。

“诸位贵客请随我来。”齐勋的手杖突然伸长成导盲杖模样，杖头雕刻的乌鸦眼睛亮起红外线光点。

华潍微自然地挽住他的左臂，珍珠耳环垂落的瞬间，夏鹿杰看见有微型数据卡滑入齐勋的西装内袋。

吴承骏踹开试图引路的服务型机器人，军靴底部的磁力装置将地板吸附出龟裂的纹路。

夏鹿杰最后瞥向二楼观景廊，紫苜蓿的雾霭中，银发女子耳后闪过转瞬即逝的条形码反光——与于筱惠病服上的一模一样。

夏鹿杰的军靴碾过走廊地毯下凸起的电缆，那些包裹着人造蛇皮的线路正在规律性脉动。

齐勋的象牙手杖在鎏金墙面上敲击出摩斯密码的节奏，两侧壁灯里悬浮的发光水母随之变换颜色，触须状的灯丝在宾客肩头投下蠕动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