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善通街上响起欢呼声,然后逐渐的变得微弱,最终只剩下咵嗒咵嗒的马蹄声响,车厢里安静了下来,孩子们此时才开始感到些许紧张。
姚安饶这次更是过分,她直接枕到了云儿的腿上,她虽然是个很轻的女孩,但也是个大人,这么一躺,小小的云儿就得抱着她的脑袋,防止她被马车颠簸滚下去。
“天齐哥哥,我们要去皇宫的哪里唱戏啊?”云儿看大家有些压抑,于是开口向坐在马车最外侧的尉天齐问道。
“御花园里的一个名叫畅音阁的地方,本身是三层的小阁楼,楼体三面没有墙,三层都可以作为戏台表演,而戏台正对面则是皇宫贵人观戏的房舍。”尉天齐用手做了下示范,“不过我们只是去逛一圈,应当不会上场,不用紧张的。”
他不是在安慰孩子们,这就是事实,倒不是唱戏的水平问题,而是他们饶儿班拿手的戏就不太能在这个敏感的时间段里,在皇宫中上演。
你敢想象人皇和一众皇子坐在台下,看道门的求法真君谈恋爱吗?
倒不如说,他们能进宫当备选,已经是皇宫和儒门考虑到家宴出席里有道门的势力,来表达一种大度了。
但大度是一回事,你也不能真的当着大夏和儒门的面点《唐红传·改》或者《南洲三幸》啊!不然就别怪人家小气。
唯一的意外可能就是那位长公主,但据尉天齐所知,这位九翎帝君似乎并不喜欢血月独夫,而且以凤凰的傲气对于戏曲什么的应该完全不在意。
马车此时咯噔了一下,姚安饶被摇醒了,她拧着眉起身,发丝有些乱,脸上甚至露出几分迷糊来,如今的她在尉天齐的面前大多数时候都是以一种凡人良家女子的状态存在着。
她左右挪了挪,似乎觉得小小的马车里这么多人有些挤,于是伸手将旁边试图给她捋头发的云儿一把抱了起来,然后放到了自己怀里,如此才稍微宽敞了些许。
“唔!”云儿小丫头小小的惊呼了一声,被姚安饶搂在怀里动也不敢动,脸甚至都红了。
班主虽然有时候会突然和孩子们亲近一下,但那种时候更像是挑逗,少有真的如此亲昵的行为。
说实话,云儿有些受宠若惊了,不恰当的比喻就是,好像自己家里那只一辈子都不曾正视你的猫,忽然有一天跳到了你的腿上,然后左右踩踩,随后蜷着尾巴趴了下去。
你是动都不敢动,生怕猫主子嫌你的腿不够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