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为知道自己一家是跑到了别人的地盘避难,所以施家最大的特点就是安分,施家老祖母甚少离开南亭,也不扩张势力或者广招学子,寻常就好像只是南亭的一个富贵家族。
当然也有人说是因为那位老祖母的学问修的就是个安分。
记载里只写了四个字——“独善自养”。
似乎也是因为这样,南洲的道门甚少关注这个小小又大大的家族,安分了数百年后,便迎来了南洲的月陨。
而此时,这位老祖母的年龄基本已经到了极限,所以安分的施家才得以没有被白生算计在那一晚,成为了南洲明面残留的准圣势力之一。
碰上月陨,却能安享晚年,本该是天大的福分,但谁能想到,熬过了明月西沉,却因为家中后辈迎来了血月当空。
施北望是施家这一代的大公子,由那位祖母亲自命名,很小就展露了读书的天赋,五六岁写的打油诗就时有佳句,相传深得那位老祖母的喜爱,更是十分难得的动用了中洲残存的人情,将他送去了清水书院读了几年书。
施家一定期待着老祖母归天后,家族的中兴能寄托在这位青年才俊身上。
后堂里一阵安静,站着的数人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施北望,心中想法各不相同,但都或多或少有些无法理解。
那些大道理说出口容易,但使用的时候哪是如此直白的。
“月牧南洲未必会伤及南洲万千生民,但阻挡月牧一定会导致施家破败,这个道理你不懂?”锦袍老天仙束手走到施北望身前,皱着眉像是长辈一般严肃,“你读了不少的书,难道不知道三思而后行?”
没人打算去跟施北望掰扯月牧南洲的对错,因为这东西在没走到最后之前谁也猜不到结果,但施家的未来却无比好推算。
“了望舒!”忽然施北望大喊一声,他嘴里的伤口又破了,粘稠而鲜红色的血顺着嘴角流下,“你已经输了!在杀进桐庐观的时候!你六已经输了!!”
“呸!”施北望吐出满口的血,才继续道:“你是不是还以为此事无人知晓?你错了!明天整个九洲都会知道南洲桐庐观的起源和过往!铜炉之法是不是魔功,天下都会有个判断!”
“而你!而你姚望舒仅凭个人好恶血洗了桐庐观!独夫!多府!不得善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