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歌化作的流光正刺破云层，周身遁光却骤然凝滞，重重地往下坠落。

一股如钢针倒刺般的剧痛从识海深处炸开，熟悉的驭鬼术反噬如潮水般涌来。

这诡异规则不讲因果、不论修为，一旦失控便会以噬主之姿疯狂反扑。

他脸色骤变，神识如蛛网般朝着反噬源头铺开，竟锁定在边陲一个毫不起眼的蛮子部落。

战场的惨状在神识中清晰浮现：己方魂煞化作黑雾席卷营帐，蛮子们挥舞弯刀的手臂却在半空僵住，瞳孔被幽蓝光芒蚕食。

可本该绝对受控的部落头头突然暴起，脖颈青筋如虬结的蛇蟒，体内竟盘踞着另一股陌生的煞魂气息。

两股力量在他体内撕扯，导致萧天歌与魂煞间的契约剧烈震颤。

"退！"他当机立断撤回操控指令，剧烈的反噬瞬间消退。

那头头如断线木偶般瘫倒在地，周身黑雾翻涌，很快被己方重新压制。

当浑身是血的头头被押解到面前时，萧天歌凝视着对方涣散的瞳孔，指尖轻点其眉心："看来这片浑水，比想象中更深。"

萧天歌指尖凝出一缕幽蓝鬼火，映照出蛮子头头脖颈处若隐若现的诡异符文。

这符文流转着与他同源却更为阴鸷的气息，竟有个修为与他不相上下的鬼宗修士，早在暗处布下棋子。

他目光扫过蛮子部落的方向，心中警铃大作。

能悄无声息控制一方首领，这般手笔绝不可能是单打独斗，暗处或许蛰伏着庞大的势力网络。

"原来如此..."他摩挲着万魂幡的边缘，幡面怨灵发出低鸣。

那些看似野蛮无序、四处劫掠的蛮子，难道自始至终都是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

就像他企图用煞魂掌控局势一样，对方也在借这些"不受控"的势力，酝酿着更为可怕的阴谋。

他之前只道是各方争夺资源的混战，此刻却惊觉，这片混乱或许从一开始就是精心设计的棋局。

萧天歌忽然意识到，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场冲突，都可能是某个看不见的黑手在幕后推动。

那些被利益蒙蔽双眼的人还在为蝇头小利厮杀，却不知自己早已沦为棋盘上的弃子。

想到此处，他周身寒意骤起，这盘棋的水，远比他想象中更深。

萧天歌望着满地狼藉的战场，忽然笑出声来，这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与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