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宝志公参宴席,说因果论后世

济公传奇 王钟亭 6993 字 9天前

败坏不如猪狗相,

何不当初问志公。

生有一,死无二,

休向人前夸伶俐。

生前置下田万顷,

死后只得三步地。

宽八尺、长丈二,

仔细思量真个是。

若人死后带得去,

志公与你亲书契。

当初梁武帝贪图福德,反而大建寺院,不免劳民伤财,被志公闻说心中惭愧。不久后,太子萧统生病,梁武帝复问宝志法师道:“吾今太子遍身疮疥,日夜不安,未知是何缘故?”

宝志法师言道:“皆因此劳民之业累及于他。我主若要忏悔,仍然快敕圣旨晓谕天下,即将钱粮赏给劳动人民工资,自然有福,太子安康。若欲修诸善事,不得空劳众力。若用众力者,务宜偿赐工资,或是矜孤惜寡,爱老怜幼。或有僧道及贫子,来化讨者,宜当发心不得轻欺。为僧有善者,身贫道不贫,故来化引者,能令汝等为善事故。若空慢他去,原是自己错过了也,自后你家,祖宗烦恼,香火神不安矣。”

小主,

梁武帝闻言,又问道:“人不修善作福,祖宗香火神为何生烦恼?”

宝志法师答道:“祖宗或有生前未修善作福,死后久滞幽冥受苦,专望阳世子孙为善积福,有善因相助,能得沾恩减罪。所以子孙不为善事者,他无所靠,故生烦恼。人家香火神,正是门丞户尉、井灶神君、土地神等,掌管人家住宅,亦复爱人行善,亦可同沾善力也。”

梁武帝萧衍问道:“僧道修行,信是好事,如何又要去化缘?”

宝志公禅师答道:“我佛释迦如来,有大慈大悲,悯念众生,犹如赤子,平等救度。佛在兜率天上,观见一切众生,虽得人身在世,只知恩爱贪恋,但知受福不肯作福,只知造业不知忏悔,受尽阳命死入幽冥,受大苦恼无有出期。故从兜率下降人间,托生净饭王宫为悉达太子,弃舍皇宫,雪山修道成等正觉,普度众生。说法四十九年,教启三百余会。教化佛门弟子,住在一方一所,且要教化一方人们,回心向善,修办前程。正是与佛掌教,所以佛陀欢喜,龙天拥护。若为出家者,游手好闲,不务究理,不肯看经念佛,不去搬柴运水,不顾常住,空消信施,辜负四恩,如此之人罪业不轻也。若是好僧道人,早晚之中,务要勤参三昧,苦下殷勤之心,勿起懈怠之意。看见常住淡泊,或是庵堂佛像朽坏,应当发起勇猛精进之心,募缘修整。施主钱米,不可私自受用,务要公平正直,交入常住,公使公用。乃是化缘者之功德也。古人云:难行能行,难做能做,方是出家之佛子,学道之好人。是以天宽地阔,男女善心者多。若不去化他,纵有钱米,他也无处下手作福田,乃是僧道有过,枉在空门,为人无慈悲心,不肯引他出苦。僧道善人化到你家。汝若悭吝不舍,是自己当面错过了也。”

梁武帝闻言,点了点头,又问道:“人用钱米供佛斋僧,功德如何?”

释宝志公禅师答道:“其福甚大不可量。若人有此信念愿行而回向,自有无量功德。经云:供佛又礼拜,福等虚空无比量。斋僧复施,如同行路着脚跟。譬如耕种田园一般,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然虽如是,全要后代修行人脱俗离尘,守戒清净,剃除须发,不离道场,参求明师,勇猛精进,明心见性,宏法度人,接引后来,报佛恩德。若有如是僧道,应受人间供养。所以舍财施主要信心不退,切莫生疑。异日有因缘,亦同得此道也。”

梁武帝萧衍问:“世间人死后,请僧道建立道场,超荐父母,未审超得超不得?”

释宝志公禅师答:“譬如我主超度郗氏皇后,一般世人死后若有因缘,得值一个戒行僧道与他诵经礼忏,莫说一个亡魂,十个百个,亦可超得。莫说要作道场,他若肯到灵前嘱咐一声,承斯善力,即将超升,存亡两利也。又复多见世人不知因果,请那饮酒食肉僧道,来作道场敲钹擂鼓,不以经忏为主,专事热闹为胜。不知教人清净斋素,反更令人杀生害命。又将酒肉熏污佛坛,休言超度亡人,反与父母增添重罪。此等僧道,自己不怕地狱,如何度得亡人。古云:欲度他人,先须度己。果然度得自己出苦海,莫道度亡一个,但是汝等上祖先亡,并及乡中,枉死鬼魂,承他善力俱获超升。叹僧偈曰:有德僧人作道场 坚持斋戒讽经章 诚心礼佛多功德 利益存亡获吉祥。”

说到此处,志公和尚又说训僧偈云:

手提铙钹响叮当,

饮酒茹荤做道场。

熏秽佛经真可惜,

亡人反更获灾殃。

梁武帝萧衍问道:“世人得闻佛法,微妙广大,能度生死。有欲为僧学道,超出轮回,何故幼入空门,受师恩德,不喜为僧学道,反起邪恶狠心,将山门钱米搬去还俗、娶妻受用者,后日如何?”

宝志和尚答:“此辈罪根深厚,福力浅薄,不信出家是解脱道,不知忏悔是安心行。这等人,从畜生中来,初转人身,邪心易炽,正法难知。吾佛法门中钱米,却是海外行粮,如同官物一般。或是念经礼忏,或是布施斋僧,种种皆是佛祖之余粮功德,庇荫修行弟子养膳。三心不了,信施难消,况复搬去反俗,娶妻受用!畜发是生尾,眠妻卧铁床,有日无常到,追见老阎王。那时节,我蛇王菩萨,方才与他算数,将他所作罪业丝毫清算,打落无间地狱,自作自受。入地狱如箭,恰似秤锤落海,再无出期矣。”

宝志和尚又说法,道:“当初有个姓的杨人,出家当了和尚,乃是个德行好僧,在山修行,功成果满。一日思维,云游参方,方才发足起程,就被蛇王护法神扯住:汝要还匹绢去。杨和尚曰:我在山门,并无过犯。为何要我还绢?蛇王护法神对曰:正是汝无过犯,是你当初在我常住,拿纸一张,包果子寄奉母亲去了。算至于今,该还绢一匹。杨和尚曰:即今天下,一切不学道者,几多胡作乱为、败坏山门者,你都不去寻他。如何独来扯我?蛇王护法神答曰:他众人不学好,胡作乱为,凭他自作自受,我岂不去寻他?等他阳命将尽,我不容他,铢录对算,打他地狱,受罪满足,罚出阳间,作种种畜生偿还人之夙债。你今肯入地狱,我也不来扯你。杨和尚曰:拿纸一张,如何要还绢一匹。蛇王护法则对曰:我昔日在灵山会上,受佛嘱咐,教我管理山门常住之事。故我当时。对佛发大誓,愿毫茅寸草,什物诸般,凡是我山门物器,吾等尽皆掌管守护。十方信施进门有数,出门注簿日长三分,夜长七分,一日一夜,对充利息。我发誓:砖瓦成灰,吾才不管。所以算至于今,你该还我山门一匹绢去。杨和尚,见说分明,胆碎心寒,连忙拜倒,万望宽恩,容转俗家,办来还你。蛇王护法神赞曰:善哉善哉。快须办来,还我去,免作负恩欠债人。和尚回舍,即取丝银三两,填还常住,拜辞伽蓝。乃作一偈警诫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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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操勤劳夜坐禅 免得伽蓝算饭钱

若不依吾言警诫 堕落地狱万千年

说偈已毕。只见云生足下,腾空而去。

蛇王菩萨复作偈曰:

蛇狱灵王不可欺, 威灵显应不思议,

昔日灵山会发誓 ,茎茅寸草尽维持,

侵害山门人绝种, 偷盗常住祸相随,

不信但观杨和尚,拿张纸去还匹绢,

若不填还常住物,万劫轮回没了期。”

梁武帝萧衍又问道:“有等僧道,积聚钱米广多,虽无颠倒还俗、邪淫等项,又复悭贪,不肯布施作福,后日如何?”

志公和尚答曰:“此等僧道,与俗不异,只是与别人,坚守财宝,自己亦犯悭贪罪报。一旦命尽福消,所有财宝,悉属他人,自己无分。为僧有钱米余剩,切莫借与俗人,对他利息。若他填偿不了,僧道同受牵缠果报。但可修营功德,作诸善事,无罪有福也。”

宝志和尚又说道:“吾佛门中人。切不可懒惰懈怠,放逸自恣。早晚之中,莫贪睡眠。若欲睡眠,不可脱衣,须防戒神起单不便。添香换水,钟鼓莫缺,念佛礼忏,功课勿缺,上报四恩,下资三有,如此行持,渐积阴功,终成道果。如或不信因果,不看经律,自执愚见,夸会夸能,毁谤三宝,破坏常住,轻慢师长,不识尊卑,如此之人,若不改过自新,当来必竟堕落拔舌地狱,受苦无尽。所谓道:欲得不招无间业 莫谤如来正法轮。”

梁武帝萧衍又问道:“舍财宝造宝造佛菩萨形像,功德如何?”

志公大和尚答曰:“此乃最胜无漏功德也。《大藏造像功德经》云:有人能于我法未灭尽时造佛像者,于弥勒初会皆得解脱。当知此是三十二相因,能令成佛。又《优填王经》云:‘王白佛言:‘作佛形像,当得何福?’佛告王言:‘此人世世生生,不堕恶道,天上人中,受福快乐,身体金色,面貌端正,人所爱敬。若生人中,常生帝王、大臣长者、贤善家子,豪尊富贵。若作帝王,王中特尊。若作天主,天中最胜。过无数劫,当得成佛。’然福虽如是,造像画像,要择其精通良匠,同起敬心。《诸经集要》云:‘若佛师造像不具好相者,五百万世,诸根不具。第一用心,得上妙果。’佛在《金棺敬福经》云:‘造像刊经,当与匠人同发心,清净斋素。’饮酒吃五辛之人不依圣教,造佛刊经数如恒沙,其福甚少。劫烧之时,不入龙宫。不敬之罪,死入地狱。主匠无益。若肯敬心斋戒,福报无量也。”

梁武帝萧衍又问志公和尚,道:“僧道隐关坐禅,功德何如?”

志公大和尚答曰:“为僧道人,坚持斋戒,福德难量,何况一心静虑坐禅!扫除杂念,离诸妄想,细观万法皆空,心中不生一念,守到功成果满,必定成佛不虚。但要个好人护法,久远坚心不退。切莫好高骛远,亦要清规细行。古人云:宁动千江水,莫动道人心。又云:若人静坐一须臾,胜造恒沙七宝塔。宝塔毕竟化为尘,一念不生成正觉。法界人天应当供养。此则名为,真净福田也。所以舍财施主若能诚心诚意,功德岂可称量也。”

梁武帝又问道:“诵经功德,所得福田如何?”

志公大和尚答曰:“念经功德,不可思议。但须严净道场,如法持诵。猷列为三。”

梁武帝萧衍又问:“吾师恒说。佛法平等,无有高下。如何复有三等?请为解说。”

志公大和尚接着回答梁武帝的问题,徐徐而说道:“佛法虽然平等,但是作福却有上中下之分。何以故?若人延僧到俗家诵经者,为下品。若人山间野地,作个供寮祈福者,为中品。若往山门中作答福、诵经者,为上等。所以在家为污地,山间名净土。但凡属庵堂寺观,乃伽蓝净地。诸佛神只,常住不离,是故为上也。佛经浩大,不比寻常。经筵方启,龙天拥护;邪魔闻着,合掌皈依。所以香灯供果,时时勿缺。如有欠缺;即是轻慢圣贤不敬之罪,了不可休。奉事之人,也要知因识果,不可行动粗躁,动念经者之心。古云: 一动念头,时隔如千里。譬如行路,失却伴侣,所以获罪非轻。或是僧道嬉笑,无有诚心,不具威仪,不信经中之理,不解经中之义,心猿乱走、意马奔驰者,是他自己有罪,不涉别人之愆。若有诚心斋戒、礼诵如法、字句清楚者,何须定要许多?但诵几卷,功德甚多。若当嬉戏,纵多枉然。偈曰:念经不恭敬,纵多也枉然。依法无欠缺, 方为大福田。”

梁武帝又问道:“不持斋戒僧道,礼佛经诵福德如何?”

宝志大和尚说法道:“不持斋戒僧道,诵经礼佛,全无功德,有甚福田!经云:求福要斋戒,斋戒是求福。佛事门中,斋戒为本;若不斋戒,福从何来?《大乘戒经》云:口吃五辛酒肉,四十九日,污秽不净,尚且不敢登佛殿宝塔,何况礼佛诵经!又《楞严经》云:吃五辛人,夜卧之中,有鬼来舐唇吻,受其污气,令人福德日消,罪障时增。《戒疏发引》云:提壶相劝,感五百劫无手足报。况自饮乎?噫为僧道尚不信斋戒,况施主作得有甚福田!枉费资财,徒劳心力。《大藏经》云:昔有三个人,欲度大海,要过海东。有一大智士,就造一只船,渡海而去。又有一人,用一大牛,拽住牛足,亦渡海去。又有一人,不造船,不用牛,止用一猪,拽住猪尾,亦欲渡海。其猪焉能渡得海,连人拽下海底,反惹大笑难当。此喻上中下三等,优劣不同。所以求福要择戒行僧人。若不依此,甚为迷惑,如梦说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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楞严经乃是在唐朝的时候才从印度传入中国。宝志和尚这个时候与梁武帝说到了楞严经,故可能言论有所不实。但是其实志公和尚乃是五眼六通的大阿罗汉圣人,有分身变化之神通,并且多次分身在全国各地,也曾经在印度旅游,朝拜过佛祖的圣地,阅读过当时印度的寺院里面的佛经。故在此次谈论中,与梁武帝交谈之间,谈论到楞严经不足为怪。这且不需多番讲解,该回正题。

梁武帝萧衍和宝志大和尚说了这些许多,各自喝了一些茶水,又接着再次讨论佛法。

梁武帝萧衍问道:“启禀法师,拜塔礼佛功德如何?”

宝志大和尚答曰:“拜塔礼佛,功德无量。须当预先斋戒,沐浴更衣,礼佛一拜,罪灭河沙,况多拜乎!经云:礼佛之人,从自足下,至金刚际,一尘一转轮王王位之报。以此礼佛功德因缘。当得百福相好之身。礼拜之时要五体投地,犹如品字模样。合掌当胸,恰似皓月团圆。三业投诚,一身端正,当如面对真佛真菩萨,不可左斜右侧,不得回头转面。谈论戏笑勿吐痰涎,污佛净地。香灯茶果,昼夜殷勤。礼佛如是,拜供亦然。所谓毗卢塔、华严塔、多宝塔、阿育王塔、佛舍利塔。佛有无量宝塔,不可具说。凡欲礼塔,俱是八万四千拜为一藏。依前所说,拜塔礼佛,竭诚尽敬。若依此法奉行,当来必竟成佛。”

梁武帝又问道:“念佛功德福田如何?”

志公和尚答曰:“念佛功德,广大无比。虚空可量,福德无穷。经云:若有善男子善女人,闻说阿弥陀佛,执持名号,一日乃至七日,一心不乱,其人临命终时,即得往生,阿弥陀佛极乐国土。《十六观经》云:志心念南无阿弥陀佛一声,灭八十亿劫生死重罪。又能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必定见佛往生净土。”

梁武帝复问:“放生功德如何?”

志公和尚答曰:“放生功德,不可限量。经云:蠢动含灵,皆有佛性,只因迷妄因缘,遂使升沉各别,以其生死轮回,互为六亲眷属,改头换面,不复相识。若能发喜舍心、起慈悲念、赎命放生者,现世祛病延年,未来当证菩提。颂曰:放生合天心,放生顺佛戒。 放生观音慈, 放生普贤行。放生无忧恼, 放生少疾病 。放生嗣胤昌 ,放生官禄盛。放生免三灾 ,放生家门庆。 杀生与放生, 果报明如镜。”

志公和尚又接着说法,道:“当知当知,真实放生乃是放弃自己罪业,令自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才是真正放生。而后世之人迷信放生,等于杀生。或将海洋生物放到淡水区域,或放生物乃是破坏生态环境。或是放生,但是内心恶毒,贪图寿命,不修真福,歧视他人。以为自己放生就比别人高人一等。或是假装放生,暗地里虐杀生灵如是之人,乃是地狱罪种。”

梁武帝又问道:“世人多积财宝,勤加守护,凡所善事,不肯布施者如何?”

志公和尚答曰:“此人前世,在因地中,布施结缘作众善因,今生得此福报。而今昧却前因,闻说布施作福,心生吝惜。《药师经》云:其心不喜,说不获已,而行施时,如割身肉,深生痛惜,是人受尽夙福,来生必受贫苦。如人下岭,一步低一步。其中复有贫苦者,又有减口斋僧,随喜积福,如人上岭,一步高一步,受尽今生之苦,再生必得其福。”

宝志大和尚说偈曰:

施舍恰似井中泉,早期打去暮来填

待等三朝不去打,井水何曾满出塍。”

梁武帝萧衍又问:“世间之人,确实有许多不平。贫者太贫,富者太富,苦者太苦,乐者太乐。是何因缘?”

志公大和尚接答曰:“我佛观见其因,才说其法,教人要修。今生富贵者,系他前世,积功累德。现世贫苦者,是他前世,不肯修因。所以贫富苦乐,皆由夙世业力分定,谁人强求不得也。当然业力罪福不是固定不变的,人人都有改变命运的机会。只在起心动念,为人处世当中而为。”

梁武帝萧衍又问道:“富贵之人正好享福,却有短命者;贫苦之人忧愁苦恼,有八十而命长者,如何?”

志公和尚闻梁武帝所问,而答曰:“富贵短命者,是他前世,肯修肯舍,虽然布施,不肯斋戒,又好杀生。富贵而短命,是以被杀生灵,俱在阴府呈怨,所以善恶业缘,罪福纤毫无差。如是祸福相连,还他自受,所以今生,正好享福。奈因短命,断他一半福田,以补生灵去了。又有孤贫八十而命长者,是他前世,不肯布施,虽无布施,为人不曾杀生害命。是故今生,注他命长受苦也。”

梁武帝又问:“有一等不善之人,不营家计,不务生理,不作好人,不修片善,结党成群、去为强盗劫贼者,如何果报?”

宝志和尚答曰:“此人历世,不植善根,多造众恶,悭贪嫉妒,毁辱良善,所以今生注定,贫穷困苦人。不耕田种地以为活计,不生好善之念头反起邪恶狠心,结党成群,各处为盗,劫虏人财,只图己富,不顾他贫,——这等人,如同雪上加霜,苦上加苦也。一日大命将尽,或遭官府刑禁,笞杖徒流,或分尸,或锉斩,一死入狱,再无出路。阎王殿上,业镜台前,照出分明,丝毫不昧。该杀之辈,带累父母,及其眷属,同入地狱。受苦满足,罪毕为人,贫穷诸衰而自困苦,衣不盖形,食不充口,恒为他人之所恶贱。无量苦事,说不能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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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武帝萧衍又问:“有等僧道,掌管山门不为生死大事,专图财宝丰盈,刻薄待众,肥养己身,自不持戒,反谤他人,倚大压小,不照公平,打骂徒众,恒使歪心,——此人日后何如?”

宝志公大和尚答曰:“掌管山门,扶持常住,为人师者,岂是容易。自己行藏颠倒,又无正法教人,清规不识,戒律不明,又自争大,要人恭敬,傲慢贡高,行邪险境,不知廉耻,沽酒食肉,吃了聚头喧喧,但说人间杂话,正是一盲引众盲,相牵入火坑。有日时衰运退,祸灾临身,损害山门,罪业不轻。现生当受诸苦报,命终入阿鼻如箭也。”

梁武帝叹道:“居佛地,而不信因果;吃檀那,不思报恩惠,吾未如之何也。是事且置。”再问一端:“朕今殿下文武百官受朕俸禄,更有恃执官势,不依公平正直,判断究治,苟用酷法刑杖骗民财者,后日如何果报?”

宝志公大和尚答曰:“其官受尽前生福报,待他阳命一尽,阴府阎王,业镜照出,丝毫不昧。依他自己,本业判断。罪轻者,罚出阳间为水牛——大力之畜,与人耕田,偿还宿债;或有罪重者,罚作蛟龙,拘向四天下行雨,灌溉山川,滋养万物,偿民夙债,恒被风伯雨师铁棒捶打,遍身鳞甲,生诸毒虫,鲜血长流,昼夜受苦,无有休歇也。”

梁武帝又问:“或有为官清廉、公平正直、无骗害者,如何?”

宝志公大和尚答曰:“为官清正、无私曲者,命终之后,得做城隍,或为名山洞府之神明也。上受天敕,下受民供,享祀之报。其中又有阴德相助者,得为冥司主宰,做阎君也。”

梁武帝萧衍又问:“天下衙门中,一切办事当差人等,不依公道,倚官为势,吓骗良民,及各乡里中尊长老人、地方绅甲人等,心不公平,不依道理,骗害民财者,有何报应也?”

宝志大和尚答曰:“衙门中办事当差之人,恃官骗害民财者,死后罚作山中野兽,见人疾走,惊吓之报。他因吓骗良民,而今惊杀报他。又有地保乡绅人等,心不公平、私骗人者,命终之后,罚作牛马猪羊六畜还人夙债,直待还清,再托为人,贫穷困苦,人所贱恶,不得自在也。”

梁武帝叹曰:“善恶之报,如影随形;祸福无门,随人自召。想我郗氏皇后,生前造何等业,死堕蟒蛇之恶报?再祈我师,说其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