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我这刚刚受了重伤,现在腰酸背痛腿抽筋啊!您就不能行行好,让我多休息几日?”
“自无不可,这事也不急一时,只不过陛下希望古大人你尽快而已,而且国舅也在天牢里呆太久了。”
“是是是,你们都在替我考虑,我好好谢谢你哈?说吧,这次要干嘛?”
“去一趟周国。”
“周国?!我刚从南边回来,又要去北边?我又不是真的外交官!”
古月的惊讶并不是装的,因为他是真的很讨厌到处跑,上辈子就养成了这个习惯,没曾想,这一世明明双腿残疾要坐轮椅了,却竟然是个奔波的劳碌命!
“古大人你不仅是炼药师,而且是铭文师,所以这次去周国的主要目的其实是和郑国取得联系,但你也知道,有大将军那层关系,你在郑国未必安全。”
“知道我不安全还要我去?!你们……唉,劳碌命,认了,不过我这事也有点刀山火海的意味啊!不管是周国还是郑国,我都人生地不熟,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岂不是尴尬了?”
“这个古大人自可放心,随行的人你自己定,无忧公主可以在列。”
皇甫伯忠在直面古月之前,自然把一切都在心里有了腹稿,所以能摆开来直接说的他并不会藏着掖着。
“哦?陛下还真是放心啊……不过也是,周边五国之间也有着自己的面子问题,行吧,我就拖家带口了,反正不是第一次,但我不能空着手去吧?说是铭文师,我手上可是一个高级铭文的材料都没有啊!”
“材料这事,古大人你不是最有办法么?反正顺路嘛,去看看你那位大森林的朋友也不错。”
连雪虎统领都被算计在内,这君臣是要无本投机?古月可不想惯着他们,但是一时半会又有些意外了,因为皇甫伯忠的态度有些过于成竹在胸,他就不担心自己提一些过分的要求么?
“哦,怪不得,原来如此……”忽然想到了关键所在,古月也就明白了皇甫伯忠的意思,毕竟是他主动向皇甫伯忠展现了自己的“目的”。
“好吧,我自己去弄呗,还能如何?不过这事吧,小大人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后门?要知道咱们的陛下完全把我当苦力,去了趟南边弄了那么多事情,到头来一点好处都没有还被算计!你说我冤不冤啊?就因为他是我岳父就能如此为所欲为么?!”
“不,其实是因为他是陛下,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这话没毛病……
“是是,他是陛下没错,他为所欲为没错,我也可以认了,但小大人你和我咱们论私交,能不能开个后门就给句痛快话!”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有的我都未必有,我又有什么能给你呢?”
“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那位张老师来找过我,而我呢,总归是让他受到了连累,虽然这事的主谋还是你老爹,但没辙啊,咱们都是苦命人,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帮他一把,也算弥补一下,但他孑然一身,啥都没有却又啥都不图,唯一可能有羁绊的也就那些学生了,而他虽然桃李满天下,但这楚都里做大官的也不会太多对吧?
偏偏就有那么几个‘太过聪明’的,这次闯了大祸,而我可以猜到陛下未必会公开,所以这事多半就落在了小大人你头上,当然,我也不能让你为难,那些人的官职啊地位啥的都和我无关,我只想让他们苟且偷生,也好让那老头不至于伤心过度直接没了……能不能帮这个忙,给句痛快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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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早就料到古月的目的,但皇甫伯忠其实根本猜不透古月的真实想法,所以他特地把交涉的权利握在了自己手里,就是为了好好听听古月到底有哪般说辞。
不曾想竟然听到了这番话。
如果是旁人听了,多半会信以为真,因为古月的态度自然似乎表里如一,如果是听别人这般说道,皇甫伯忠也多半会选择相信,因为这样的确合情合理。
但是,这是古月在说,皇甫伯忠就不得不多长九个心眼,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古月的目的绝不仅限于此,可惜他也无从判断到底又有什么深意,因为官场上的事情,古月向来懒得计较,更是很有自知之明地不会去主动甚至被动结交朝臣。
可这一次,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张老师么?又或者,古月的想法发生了某种转变?
皇甫伯忠不由更加慎重起来,因为他知道,一个炼药师的能量是不可估量的,更何况古月还是一个看不到成长极限的炼药师,偏偏他还能弄铭文……
这样的人在各路高手眼里都是香饽饽,尤其是六国现在的环境造成了各种不便利,如果已经是香饽饽的古月又开始结交朝臣了,那他一定会让绝大多数官员趋之若鹜。
这又怎能让皇甫伯忠不会慎之又慎?
可他依旧想不通古月的目的何在,因为在楚国里,古月才是那个什么都不缺的人,那些达官显贵又能给他带来什么便利呢?
或许,他是想为了太子而去做一个和事佬?让太子和那些官员之间的关系能够有转圜的余地?
不对,这样说不通,因为太子是怎样的人,古月自然最清楚,而那些官员也不可能不明白,不然他们也不至于铤而走险一条道走到黑……
纵然皇甫伯忠心念如电,他也没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想到最可能的答案。
“古大人,这事也不是不行,不过下官很好奇,你留那些人的命,只是为了让张老师能够宽慰么?”
这是个关键点,因为古月要的只是那些人“苟延残喘”,事实上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些人,所以也不可能要求更多,但这些人活着对古月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呢?
皇甫伯忠能够想到的就是这些人的生死应该牵动着张老师那帮学生的集体,这个集体虽然并未真正掌握朝堂大局,毕竟他们多数都是来自十年寒窗,可这个集体却不在少数,因为陛下的开明,更因为朝堂的形势和气象。
虽然皇甫伯忠依旧不认为古月会直接说清楚,但他还是要问,因为只有这样才可能捕捉到任何蛛丝马迹,当然,古月也可能滴水不漏……
“说到底,我都不一定见过那些人,也自然谈不上交情,这次找你开口的目的也仅仅是因为不想看到那个张老师到了这个岁数还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管小大人您信不信,我对张老师是真的很佩服,他有那种古风,正儿八经能做到‘朝闻道夕死而已’,而且论起忠君爱国,也就小大人您可以和他相提媲美了,更关键是,他居然不图名也不图利,这种人真的是值得所有当老师的去学习,值得学生们去敬仰,更值得所有人去崇尚,可他只有一个,所以难得……”
即使是皇甫伯忠,即使他对古月的话向来只信三分,可此时此刻也有些动容了,因为他也清楚张老师的确是这样一个人,因为他自己也同样对张老师十分尊崇,因为张老师是一个纯粹的人……而古月和他自己是同一类的人,都有太多心眼……
“好吧,既然如此,下官就力所能及地帮古大人一把,不过下官也需要交换的筹码,不知古大人有准备给出什么呢?”
“就知道小大人你无利不起早,不过我这两袖清风的,还真不好说啊,要不你说说看,我又能给你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