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了然,答:“我叫曦,生于灵水,世人多唤我为天道,永恒界灵。”
许轻舟似乎早就猜测到了一般,自是意料之中,深深打量一眼,他并没有去问,祂为何会出现在仙的身上,只是老气横秋的说道:
“界灵?呵...我们终于还是见面了。”
小主,
不管是灾还是界灵。
虽是初见,却都在自己的预想之中。
只是,他从未想过,祂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让他猝不及防。
仙婉儿一笑,耐人寻味道:“我们早就见过了。”
“嗯?”
少年一怔。
仙说:“记得我和你说过,若有再见之日,你我是友非敌。”
少年一晃,瞳孔骤凝。
仙继续道:“之前你不信,现在,你应该信了吧。”
许轻舟先是稍稍错愕,随后眉梢舒展,摇头自语,“果然,那老人家,是你,我早该猜到的。”
仙漫步向前,直到于少年咫尺齐平,矮了其半个头的仙,望着眼前的战场,娓娓说道:
“灾有执念,化作苍生一灵,我亦有执念,生于永恒天地,这本就不足为奇,世人都觉得,我长眠星河,一憩万年,呵...我又不是猪,哪里那么能睡呢,我为镇灾,长住浩然,将永恒界交给了众生和那孩子打理,不过,他终究只是一个孩子,恐他误入歧途,便分出一道灵身,长留永恒,暗中监控,算是一种监督吧...”
许轻舟眉间浮现出一个深深的川字,余光瞥向仙身,缓缓问:“所以...她也是你?”
仙顿了顿,略一沉吟,“算是...但是也不全是。”
少年不解。
“何意?”
仙主动解释道:“不管是那老人,还是仙,又或者是我,都算是我,却也不是我,就像你徒弟和灾一样,无忧因灾而生,可灾是灾,无忧是无忧,二者本不是一人,我和老人,和仙也一样。”
“区别只在于,老人知道,他是我,而仙不知道,你徒弟无忧和老人一样,也知道自己是灾...”
说的人绕来绕去,听的人稀里糊涂,许轻舟明白,却也不明白。
仙微笑道:
“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不是灾,不管是那老人,还是仙,我都不会取缔他们,只是事出紧急,我借用一下罢了。”
祂试图以此。
打消少年的顾虑。
许轻舟好像并没有听进去,出言挖苦道:“呵...说的好听,可你和灾,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
曦不介意,自顾自的说道:
“你心中有怨,我不怪你,你被算计局中,无奈卷入这场纷争之内,对我有恨,我能理解,可生于浩然,生于永恒,时至今日,你应该能看明白,不止是你,整个永恒里,不论是仙凡,还是神灵,生于大倾之世,无人能幸免于难,这是永恒的宿命,也是数千万年前就已经遗留下的因果,于今日清算,谁也逃不掉的...便是你昔年不入局,也亦在局中。”
少年沉墨,思绪深沉。
曦声继续,娓娓而诉。
“是非曲折,恩怨对错,时至今日,多说无用,你生浩然,我看着你长大,你的过往种种,我皆看在眼中,我知道你这孩子不信命,更不认命,所以和你说这些,终究是无意的。”
“灾生之灵,不止无忧,你却只遇到了无忧。”
“我生之灵,自也不止那位老人和这位姑娘,有多少,可能我自己也数不清楚,记不清楚,可你遇到的,只有老人和姑娘。”
“也许你觉得是我算计了你。”
“可你不知道,眼前所见,亦非我所愿,我是界灵,天道的化身,但是很多事情,却也非我能阻,事情上演至今,我也许曾默许过,可绝没有在暗中推动过,甚至,我曾试图告诉你真相,让你慢一些,可你没有,我也试图让众生和那孩子阻拦你,祂尽力了,还是没拦住你,你是变数,横空出世在浩然,不受我左右,也不受灾左右,不管是它,还是我,能做的,也只是顺其自然罢了...”
曦说了一大堆,絮絮叨叨。
少年听在耳中,多有烦躁。
不耐烦的打断,开门见山道:
“说教的话,大可收起来,我也没兴趣听你唠叨,前因后果无需你言,是是非非,无需你辩,你与灾而争,还分出精力来找我,恐怕也不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吧,有事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