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腐萤菌在陶罐里发出幽蓝微光时，水禾木正用骨针挑破最后一粒稻种的硬壳。

老人黧黑的手指像枯树枝般颤抖着，针尖在谷粒胚芽处划出精准的十字裂口。

几十名蹲在泥水里的青壮屏住呼吸，专心致志看着，他们腕间的蛇形刺青随着菌光忽明忽暗。

“灵稻的外壳坚硬，要让它自然发芽至少需要几十年，只要这样帮助胚芽打开个口子，短短三年内就能发芽成苗。”

“看好了——“水禾木突然将陶罐倾斜，淡蓝色菌液顺着罐口沟槽滴落在稻种上。

原本干瘪的谷粒遇水膨胀，胚芽处竟探出蛛丝般的菌丝网络，“腐萤菌要裹住胚芽又不能淹死它，就像给蛇蛋裹苔藓。“

少女阿莱娅突然惊呼。她捧着的稻种表面菌丝正疯狂增殖，转眼就把谷粒裹成发霉的蓝球。

“停！快浸蛇胆汁！“水禾木抄起竹筒泼出黄绿色液体。

菌丝触到胆汁立刻萎缩，最终定格在恰到好处的包裹状态。

“接下来是育苗床。“老人赤脚踩进新挖的浅坑，脚底板碾碎了几只毒蝎。

他示意族人把沤制三个月的蛇粪与腐殖土混合，又加入碾碎的荧光虫甲壳：“每寸土都要揉进二十种毒虫尸体，瘴气禾苗就爱这口。“

当混合土堆成三尺高的长垄时，水禾木突然抽出腰间骨刀。在族人们惊恐的目光中，他划开自己小臂，让鲜血浸透整条田垄：“玉髓灵稻的性子娇，得用鲜血刺激它长。“

血水渗入土壤的刹那，垄沟里未死的毒虫残肢竟诡异地抽搐起来。

“撒种要念《禾经》第三章！“老人抓起把处理好的稻种扬向土垄。

谷粒落地的瞬间，几十名族人同时跟着播种，吟唱声惊飞了栖息在附近的风毒蛾。

族人们都学得很用心，这些人都是族长专门挑选族中比较聪明的人来学习种植的。

以后这些人会了，他们还要充当老师，将种植灵稻的技术传播给其他的族人，带动全族。

远处，项尘背负双手默默看着这一幕，身边跟着蛇神部落的族长，此刻的族长看着项尘的身影都是一脸的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