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慢了。

并且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慢。

苏山又闭上嘴巴，吞咽了一口含着“自来水”的唾沫。

又或者说，随着蕴含鬼的力量的水重新进入他的身体，他的身体再度被鬼所侵蚀。他从那个超出掌控的意外的1，成为了组成100这个数字的普罗众生之一。

“足够了。”苏山心中蓦然一动，没有继续张开嘴巴，而是将头移开，直起了腰。

他原先所受侵蚀的程度必然不高，毕竟空气中再怎么含有丰沛的水汽，都不至于会跟摄入水一样达到那种惊人的程度。

除了现在，他可是一点都没有饮用过公寓中的用水。

事实的确如苏山所想的一般，当他没有继续饮用从水龙头滴落的水珠以后，水珠落下的速度没有变快，也没有保持不变，而是越来越慢。

这代表，在鬼眼中，他不再特别，变成了跟公寓中其他住户一般的存在。

原本在水槽底部蓄积，明明排水口没有封闭却没有流出的水，终于是以极快的速度，通过排水口流进了下水管道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包括从水管中滴落的水珠，在苏山的注视下，终于是再没有出现。

一切恢复正常，鬼不再试图通过遍布公寓中的水管网络，抵达508室内，对他展开一场袭杀。

轻呼出一口气，苏山嘴唇微勾，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

经过这么一遭，他越发确定某些事情。

现阶段，待在距离15楼越远的楼层，越安全，这条肯定不会有错。

就如他刚刚一般，即便是触碰到鬼的杀人规则，鬼也一时半会杀不死他。

祛除了身体里面的那些来自于鬼的水份之后，鬼没办法从内伤害他，危险只能是来源于外部。而危险的源头那些水，通过水管抵达他的所在，中途需要消耗时间，这才给了他“喝水”，重归鬼的掌握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