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素芹并不想吐,只是看不得这对渣男贱女眉来眼去,故意恶心他们而已。
早在赵淑梅进门的时候,老二两口子就躲回他们自己那边,老三两口子则去了门口等着。
“车来了,车来了,快把人抬出来!”
从院子外面传来一声吆喝。
一番折腾,侯素芹被抬进一辆出租车里,姜芙也跟着上了车。
她从车窗里探头,对赵淑梅喊道:“婶子,麻烦你去收拾两件换洗衣服啥的,再给我袁大娘做口吃的,完事赶紧也过去吧!我们去医大二院,南湖那个!”
赵淑梅和她去世的丈夫沙大伟,还有袁丰收和侯素芹夫妇都是鲁省人。
一九五七年招工,他们坐同一趟火车从鲁省到盛阳,从此扎根儿在这里。
当时同行的一共几十人,既是老乡,也是同事。
沙大伟死后,袁丰收夫妻和其他几个人没少帮衬赵淑梅和她的一儿一女。
两家亲近得很,比实在亲戚也不差什么,邻居们都知道。
姜芙故意那么一喊,众目睽睽之下,赵淑梅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她只能回去收拾东西,还得抓紧做饭。
天这么热,赵淑梅连自己家的饭都不做,丢给儿媳妇做。
现在她只好硬着头皮站在灶台前,生着闷气,又不得不加快手上的动作。
姜芙:“我当然是故意的!”
苏联产的红色拉达车内,姜芙托着侯素芹的头,让她靠着自己半躺着。
二人的旁边是袁丰收,因为地方太挤,他紧紧地靠着车门。
袁祥则坐在副驾驶上。
他摇下车窗,让风吹着头发,神情颇有几分自得:“亏得我认识几个哥们,一个电话打给刘哥,这就叫到了车,不然得等到啥时候?”
姜芙懒得搭理他,她假装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皱眉抿唇,并不说话。
袁丰收惦记着在家里做饭的赵淑梅,心疼她大热天受罪,一时出神,根本没注意到儿子说了什么。
侯素芹却是一想到袁祥原来这么早就跟那群社会渣子混在一起,心中恨得不行,根本说不出话。
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袁祥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姜芙,哼了一声。
他妈真是的,做了几十年饭都没事,咋就今天晕了?
这晕的也太不是时候了,还不知道要折腾到几点,今晚要不要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