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托儿所工作,陶三娣也锻炼出来了,何况她在乡下生活那么久,本性泼辣,只是之前一直收敛着,想要在连耀面前得个好印象。
如今那心思淡了,没了,还管什么形象不形象!
陶三娣反而不气了,甚至笑眯眯:“刘大娘,咱是新中国了,早就不允许把人分成三六九等,男女都一样,为啥女人就叫赔钱货?照你这么说,宋主席是不是赔钱货?邓副主席是不是赔钱货?妇联的同志都成赔钱货……”
她也不管刘大娘说的其他话,只专挑“赔钱货”一条穷追猛打。
没等她说完,刘大娘早已变了脸色:“不许胡说!”
任她再是什么都不懂的老妇,也知道宋、邓是什么人,哪能随意拿来说嘴儿?
陶三娣见她萎了,周身的气势更足:“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这是主席说的!人家姜校长是读过书,有文化的人,她让孩子们读书,注意个人卫生,那都是好事,你们实在不愿听就算了,别在背后胡咧咧!回去看看你们家的娃儿,哪个不比之前干净懂事了?端碗吃饭,放碗骂娘,以后可别说自己是庄户人家,咱庄户人家干不出这么没脸没皮的事儿!”
她习惯性地想要一甩大辫子走人,却忘了头发早就剪短了,只好用手撩一下,扭头就走。
众人看着这姑娘高挑健美的背影走远了,被震得不轻,竟无人说话。
更有好些人琢磨起来,这陶三娣说话办事嘁哩喀喳,本人在托儿所当老师,舅舅是团长,虽然爹娘都是老家种地的,但谁家不是从农村出来的,这不算啥。
越想越觉得是个好对象,恨不得马上去找李嫂子探听消息。
陶三娣可不知道自己替姜芙骂了刘大娘,还沾染上了几朵桃花。
第二天一大早,刘大娘就收拾包袱离开驻地,据说回老家跟小儿子一起住,再不来了。
以后刘师长月月给汇去养老钱,每年分两次给,一次给半年的。
众人私下都议论,说王老师脸上一向都淡淡的,眼见着这两天也有了笑模样儿。
过不到一起去的婆婆回了老家,嘴上不说,谁心里能不松快呢?
就是这食堂以后咋整呢,还开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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