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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太监尖细的通传声传来,两排禁军步伐整齐,抬着竹制担架疾步而入。
担架之上,即便司徒文裹着玄狐裘,却难掩其身形的瘦削与萎靡。苍白的发丝毫无生气的散落在猩红锦垫上,浑浊眼珠半阖,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艰难喘息。
“臣……司徒文……参见陛下……”沙哑得近乎破碎的气音从司徒文喉间漏出。
自司徒文告病,已有数月未曾出现。见此情形,群臣手中笏板不约而同的举起,朝着这位辅政三朝的文首齐声见礼。
“我等见过大仲宰!”
“我等见过大仲宰!”
看着司徒文这般模样,隆圣帝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下玉阶,连带着明黄色龙袍也在疾行中带起一阵劲风而扫过蟠龙柱,将殿角的烛火卷得明灭不定。“司徒爱卿,你……”
“陛下……请恕老臣失礼,无,无法起身向陛下作揖……”
“免了……”走近担架,隆圣帝蹲下身子,目光直视着担架上的司徒文。但见其枯槁般的手指紧抠着裘边,月白袖管不经意间滑落而露出手腕上的血管,指甲缝里凝结的褐色药渍混着血痂,无不诉说着他近日所受的病痛折磨。“刘辟!!!”
“陛下!老奴在。”
“愣着做甚?还不去传软榻?”言罢,隆圣帝余光看向司徒文攥着的青玉扳指。此乃庆帝御赐之物,边角的“山河同寿”四字已被岁月和频繁摩挲磨得几近模糊。
见此情形,徐平眉头一挑。上次见到司徒文对方还容光焕发,今日,恐怕是…..“爹,你瞧司徒文这病态……他袖中的绷带似乎是新伤包扎……”
“莫要多言,看他来此何意。”徐沧暗中催动修为,意图从对方的气血上瞧出几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