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亲了亲她的额头,“再睡会儿,最近身子不好,好生休息,盘账的事儿就交给表哥。”
宋观舟摇摇头。
“有个事儿做,让我忘了很多委屈。”
裴岸低叹,“也好,但不可太累。”
不容夫妻多温存,外头阿鲁压着嗓子,“四公子,再过会儿就要误了时辰了。”
进入冬日,上值点卯越发严苛,裴岸再是想与宋观舟温存,也不可能拿前程开玩笑,最后叮嘱两句,匆忙出来。
刚推开门,就迎来两个丫鬟的审视。
裴岸扶额,“不曾欺负你们少夫人,她有些委屈罢了,你们好生伺候。”
再不耽搁,带上瘸着腿的阿鲁就出了韶华苑。
屋内,忍冬与荷花齐齐跑了进来,一个燃烛火,一个径直走到床榻边上,“少夫人,您哪里不舒服?”
宋观舟眼泪还没擦干,但却展颜笑来,“不碍事,本要欺负你们四公子,谁曾想他皮糙肉厚的,反倒是伤了我自个儿。”
一听伤了,忍冬就要查看,“是伤了哪里?”
荷花举着灯盏,走到跟前,噘着嘴儿很是不满,“四公子怎地这般,也不晓得主动让您出出气!”
说完,还重重一哼。
惹来宋观舟更是开怀大笑,却不小心碰到舌尖上的伤口,又疼出眼泪。
哎哟哎哟叫唤不停。
忍冬哭笑不得,“少夫人,您莫不是去咬四公子了?”
宋观舟眼泪汪汪,“他胸口衣物厚实,我使劲咬不到肉,还碰到我舌头……”
嗷!
原来如此。
荷花满脸悻悻,好一会儿后还是闹着小孩子脾气,“依是怪四公子,就不知脱了衣物!”
宋观舟听来,微微一愣,继而仰天大笑。
这等笑意,冲淡了韶华苑积压着的郁结与不甘,外头壮姑和孟嫂也从小厨房端着热茶进来,四人围着宋观舟, 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