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幼安不愿多回忆,他这会儿心乱如麻,因这一日里受冻挨饿,半夜时就起了高热。
这一病,让宋幼安试图逃避。
他浑浑噩噩时想,反正幼弟也下落不明,生死难料,不如就跟着一起死了算。
清醒时,又开始想着如何应对贺疆、镇国公府的怒火。
数次里,他惊醒过来,拉着宝财连连追问,“可有人上门?”
宝财摇头。
“公子,您好生养病,不曾有人来府上叨扰。”
宋幼安好似是释然,又像是无望,躺倒在床铺上,“你差人去打听些,雍郡王府、郡主别院、镇国公府,任何一家的风吹草动都不要遗漏……”
宝财点点头。
“公子您放心,府上有那么两个人,咱也是能用的。”
宋幼安满脸疲惫,“身契我给你放了,若我不成了,你就好生寻个地儿,三年两年长大了,也能给我上个坟的。”
宝财趴在床榻跟前,顶着湿漉漉的眼神。
“公子,您放心,实在不行咱就逃,天涯海角的,总能过活。”
惴惴不安的日子,过到了第二天的傍晚,府上拉扯的老李头,从厨上送了热水过来。
看到宝财时,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宝财未曾言语,指着屋内,“李大叔,还是放在公子内屋,高热烧得公子浑身汗淋淋的,不洗洗也不舒服。”
入了内屋,老李头放下挑子。
宝财也帮着挪来浴桶,两人边往里头加热水,就在这空暇时,老李头低声同状态前坐着的宋幼安禀道,“宏安郡主死了。”
此言一出,宋幼安惊得起了身。
“缘何死了?”
“外头传得沸沸扬扬,早间敲了云板,后头又挂了白幡,大多是说自尽而亡。”
“其他府邸,可有事儿?”
“回公子,不曾听到,瞧着一切如常呢。”
宋幼安心里越发不能宁静,他知贺疆与金佛曰成了事儿,这等丑事不可能传到市井上头,普通百姓的,啥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