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这叔祖也是气急了,指着金运繁就臭骂起来,“金家不是寻常百姓,也算是有脸有面,金家哪个姑娘出门,像她一样,只带着小厮,连个丫鬟都没?”
金运繁闭目,快要说不下去了。
旁人呵斥,“本就是私奔,百姓说得玄乎,可无风不起浪,如若这逆女真是那般的清白,又如何做得出在白事葬礼之上,勾搭雍郡王之事!”
奸夫淫妇!
金运繁应对无能,精疲力尽。
好不容易等到宏安郡主醒来,过去讨个主意时,那位素来温柔的嫡母,一夜之间,老了十来岁。
她像个白头老妪,静静地听着金运繁说了族亲逼迫之事,一言不发。
直到金运繁哽咽道,“母亲,若不然先把妹妹送回溧阳吧,而今族亲那头尚不能交代,更别说宫里,您昏迷这些时日,中宫已差人来问及此事,孩儿不敢乱说,只说母亲尚且还在昏迷,待身子好转,即刻进宫请罪。”
宏安满脸死灰,在映雪阁里,当她看到女儿衣衫不整,一副刚经房事的残花之态,只觉得此生无望。
她引以为傲的女儿,完了。
再度醒来,庶子跪在床榻前,声泪俱下,说了这一日一夜的事儿,“母亲,金家上下恨不得就此把妹妹沉塘,可孩儿终究不舍得,若不还是避避风头吧……”
宏安郡主嘴角动了几下,却说不出话。
还是旁侧嬷嬷赶紧扶着喂了两口温水之后,她犹如破风箱的嗓子,嘶哑而言,“送回溧阳,你父亲定要杀了她。”
金运繁一听,猛地抬头。
“只怕不能,她与雍郡王本就是未婚夫妻,而今提早……提早……”
行了房事,四个字,庶子嫡母,金运繁再是木讷愚笨,也说不出口。
“总之,就是提早了一步,这亲事……,也是能成的。”
宏安郡主努力抬手,抚了抚头发,一夜之间,她的头发全灰白了,颤颤巍巍的手指,预示着回天无力。
“大郎,你妹子如今怎样?”
许久之后,宏安郡主才问得女儿情况,金运繁低叹,“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本是请了太医来看,可未曾入门,就被她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