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成?
唤来楚姑姑,这老货自那张大夫离去,一日不如一日,入冬之后还生了病,萧引秀差人去抓了药来,可楚姑姑吃得并不是大好。
走入屋内,听得萧引秀吩咐,楚姑姑打起精神,应了个是。
萧引秀看她半死不活,想到从前主仆情意,软了心肠,“姑姑这是气我呢,抓来的草药,你只管吩咐小丫鬟们去煎煮,吃上两日必然是要好,我跟前就霜月能用,你若不早点好起来,我遇到个难事儿,寻谁来搭把手?”
楚姑姑躬身道,“是老奴不好,这身子骨不争气,多谢夫人牵挂。”
多的也不能说。
困顿在这府院里,她与张大夫那点破事儿, 被碎嘴的婆子丫鬟们,传得下人跟前,谁人不知。
萧引秀日日里不待见她,她从前耀武扬威的得罪了不少人,这会儿老都老了,还名声被损,更是惹得旁人落井下石。
一来二去的, 楚姑姑也萎靡下去。
萧引秀也不是纯粹不管她,时不时的又喊到跟前,亦或是斥责,亦或是软声劝解,总之,活不下去了又被萧引秀拉拔一把,待她收心好生伺候,又被萧引秀喜怒无常的脾气,惹得再度失了希望。
反反复复,楚姑姑心中苦水成潭,无法诉说。
被萧引秀打发之后,她走出正房,立在廊檐下,看着夜色之中昏黄烛火,心里荒凉一片。
冬日萧瑟,滴水成冰。
生死难熬的,不止楚姑姑这么个不足挂齿的老嬷嬷,也有从前风光无限,而今跌落尘埃的金大姑娘。
金拂云双目失神,面色苍白。
她跪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死死拽住宏安郡主的手,任凭蒋氏带着丫鬟婆子如何劝解,她都不放开。
这样,已一日一夜。
期间,金运繁听来,怒不可遏的冲进来,“金拂云,到如今你还这般执拗,难不成要让母亲黄泉之路都走得不安稳?”
金拂云将脸贴上母亲早已冰冷多时的手心。
没有眼泪,没有哭嚎,只有挣脱不开的固执与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