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拂云看到刘荷来到身旁,收敛了面上的厌恨与嫌恶,转身满脸悲戚。
刘荷见状,十四五岁的年纪,不知眼前女子的城府。
只靠在她身侧,“拂云姐姐,祖父本还说要看着我出嫁,可这亲事没定,他老人家就没了,我日日夜夜里想,总也想不明白。”
一口小饼啊。
金拂云面上认真,实则敷衍的安抚几句,借口说要去看母亲,交代丫鬟好生照管刘荷之后,遂下了楼来。
白芍被她支开,还有白草跟在眼前,她不动声色,带着白草往外院走去。
白草扶着她行走几步,方才觉得不对。
“大姑娘,这不是回老王妃房中的路……”
金拂云面不改色,“从这山墙后头走更近。”白草微愣,“大姑娘,王府今日人多,咱还是顺着来时的路过去。”
“我自小就在安王府玩耍,比你熟稔,你只管跟着我走就是。”
这——
白草有些执拗,“大姑娘,您腿脚不好,咱们来时的路比较近,怎地还要绕路呢?”
金拂云叹了口气,指着不远处宅屋后头的大树,“母亲不曾与你说来,那是我的干娘。”
啊?
白草满脸惊愕,“大姑娘……您的干娘是棵树?”
“母亲得我不易,前头生养好些都不曾活过周岁,隆恩寺当时的大师来看了之后,指了安王爷府院这百年香樟,说认了做个干娘,庇护我平安长大。”
自古至今,都有这种认干亲的说法。
白草迟疑片刻,“大姑娘这是要去拜祭?”
金拂云摇摇头,“也谈不上拜祭,只是我这一年来,诸事不顺,来到安王府,忽地才想起有这么个干亲在,过去见一见,让它保佑我平安顺遂。”
白草听来,回看四周,这里有些偏僻,时不时来回奔忙的小厮婆子,都无心顾及主仆二人。
“这……,不如等姐姐一起来,就奴陪着,怕伺候不周。”
金拂云从小到大,少有这么敢忤逆她的丫鬟,若是盼喜侍书,早就被撵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