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在西部边境集结了大量的军队,加强了对边境地区的防御。同时,保罗一世展开外交行动,率先与英国和解,重新加入反法同盟,试图重新恢复与邻国的关系,共同对抗法国的威胁。
于是乎,一场关乎欧洲命运的大战,在安德鲁和保罗一世的“共同努力”下,即将在法俄之间爆发。
然而,就在法俄两国军事冲突,或是全面战争即将上演之际,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晨雾中,却涌动着截然不同的杀机。
奥斯曼帝国的都城伊斯坦布尔,金角湾的水面上漂着未及清理的浮冰,加拉塔大桥的石拱下,几具身着禁卫军服饰的尸体随波起伏,腰间褪色的绶带上绣着塞利姆三世推行的新军事徽章——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不祥预兆。
豪华的宫廷内,塞利姆三世苏丹正对着摊开的欧洲地图沉思。烛光映照着他的面容,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
此刻,书桌上摆着尚未批复的奏章,其中一份来自驻巴黎大使的密报,详述了法俄即将爆发大战的迹象,这意味着已经疲倦不堪的奥斯曼帝国又有了喘息的时机。
继位成为帝国苏丹之初,塞利姆三世曾雄心勃勃地推行“新秩序”改革:组建西式新军、建立军事学院、引进法国与英国教官,甚至在宫廷宴会上提倡欧式礼服。他不知道,自己视作救命稻草的改革,正将帝国拖入更深的漩涡。
凌晨三时,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宣礼塔突然传来反常的钟声。正在批阅文件的塞利姆三世抬头,只见窗外火光闪烁,禁卫军的呼喝声与马蹄声划破寂静。他尚未起身,寝宫的木门已被撞开,大维齐尔哈利姆帕夏带着一队头戴红缨帽的禁卫军闯入,铠甲上的星月纹章在火光中格外刺眼。
“陛下,”哈利姆帕夏的声音带着令人胆寒的平静,“教长已下达法特瓦(宗教法令),判定您的改革违背圣训,导致帝国在法俄联军的攻击中,失去埃及、巴勒斯坦、罗马尼亚和摩尔多瓦。”
他抽出腰间的弯刀,刀身映出塞利姆三世震惊的面容,“更重要的是,您继位七年未立子嗣,帝国不能群龙无首……所以,请陛下您不要反抗,跟我们走。”
宫外,新任伊-斯-兰教长穆斯塔法站在在大理石台阶上,他手中高举《古-兰-经》,向聚集的禁卫军与乌里玛(伊斯兰学者)宣读判词:“变革者必遭天谴!塞利姆的西式军装是对先知的亵渎,他的新军训练场玷污了圣地的泥士……”
他的声音被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所打断,人群中有人举起染血的新军制服,正是去年在多瑙河北岸惨败的“新秩序军”遗物——那场败仗被复旧派刻意渲染成改革的恶果。
当天夜里,塞利姆三世被囚禁在托普卡帕宫的后宫塔楼,铁窗外飘来金角湾的咸涩气息。他摸着胸前的翡翠护身符,那是母亲临终前的祝福,突然听见门外传来宦官的脚步声。
门开的瞬间,三根弓弦同时绷紧的声响刺破空气,三支淬毒弩箭分别射向他的心脏、咽喉与太阳穴——这是奥斯曼宫廷处决苏丹的“传统”,以免见血玷污皇室尊严。
塞利姆三世甚至来不及发出呻吟,便重重的倒在波斯地毯上,指尖还攥着半张未完成的改革计划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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