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的是,让宛宜确认她和子龙之间确实存在一股不对劲的是致远。她发觉到,和致远待在一起的子龙更加真实,每次只要致远在场,子龙的眼睛就会熠熠发光,甚至他的呼吸都舒畅自然了,这一点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吧。
宛宜心里不禁琢磨,难道自己是在吃致远的醋?简直荒诞乖谬!可这些该怎么解释呢?
“妈,你觉得你和爸的关系怎么样?”宛宜放慢了脚步,严肃地问。
“什么怎么样?”妈妈不明白宛宜的意思。
“就是……”宛宜不想让爸妈知道自己心里的忧虑,就拐弯抹角、吞吞吐吐地说:“你说你和爸……你觉得你真的认识爸吗?能从根本上认识爸吗?”
“傻孩子,我当然了解你爸了,你爸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高不高兴,想做什么。”
“你会不会有时候觉得爸很陌生,好像自己从不认识他一样?”宛宜露出一副纠结的表情。
“这个……有,很少。毕竟人是很复杂而且多面的,不可能完完全全认清一个人。”妈妈想了想,说,“怎么了?你和子龙闹别扭了?”
“没有,只是有时候我会觉得他离我很远,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路上的凉风吹起了宛宜的散发,她和妈妈的影子在灯光下被拉得很长。
“他对你好吗?”
“好啊,很好。”这一点毋庸置疑。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那就不要想多了。你们认识不到两年,彼此还有一点陌生很正常,这需要时间来磨合的。我跟你爸处了这么多年,我才一点一点摸清他的脾性。只要子龙对你好,就说明他爱着你,疼你,心里有你,这就够了。现在你怀着孕,想多了不好,知道吗?”
“嗯。我知道。”听到妈这么说,宛宜稍微舒坦地点点头。或许真是自己想多了吧?言之凿凿的确认又渐渐模糊起来。
回到房间,宛宜拿起了这几天在看的《白夜行》,里面的故事确实引人入胜。
她津津有味地看着,读到书里面又有人被谋杀了,心里一阵发怵。她立马合上书,走到窗户旁边,看到外面灯火通明,知道自己处于一个安全的环境,松了一口气。
她拿起手机,拨了子龙的号码。响了半分钟,才接通,宛宜心下一阵欢喜。
“喂,宛宜,怎么了?”传来子龙兴奋而焦急的气喘如牛声。
“你在干嘛呢?怎么,怎么喘粗气?”宛宜皱着眉头说。
“哦,刚刚跑了一会,你等一下。”传来子龙大口呼气的声音。
“你还没睡吗?”子龙的呼吸平稳下来了。
“在读《白夜行》,有些地方描写得太恐怖了,看得我心惊肉跳。”
“得到你的认可,说明书真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