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南天生的。”
“……”黎里无语,“好吧。我不喜欢回南天。”
“但他其实?,不是个?坏爸爸。有时还挺好的。”燕羽很轻地辩解了?一句,喝掉最后一口,放凳子上,“我喝完了?。”
黎里一愣,晃晃自己手里的,一仰头。
“你慢点——”燕羽话没讲话,她已饮尽,抬下巴指了?指塑料袋。燕羽于是又开了?两罐,递一罐给她。
“我妈妈是莲蓬青的时候生的,所以叫何莲青。但也很好听。”
“你名字有来由吗?”燕羽问。
黎里眼皮垂下,说:“我哥哥叫黎辉,光辉的意思。他们不是什么文化人,就觉得?这字意思好。他们很想要个?女儿?,说女儿?是贴在?心里的宝贝。后来真的生了?女儿?,我爸爸说,女儿?是小?棉袄小?棉被?最里子的一层。”
她说完,不动声色地吸一口气,仰头喝酒,又去看墙上的钟。
燕羽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薄薄水光,只一瞬,蒸发?得?干干净净,她又是个?那个?万事无谓而无畏的模样了?。说真的,他时常触动于她的刚硬顽强,勇往无前,在?江州两坊这破烂地方摸爬滚打,居然没有抑郁崩溃发?疯反社会。而他——
“你怎么不来烤火?”她说。
燕羽盯着她看。灯光昏黄,照得?黎里的脸比白日里洁白柔和许多,有些不真实?。那一瞬,屋子的墙壁和灯光变得?很浓重暗黄,开始变形后退,要化成漩涡,但很快在?她的声音中拉回原状——
“燕羽。”黎里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下,燕羽回神,发?现自己心跳很快,手中紧握着易拉罐,人僵坐在?江边小?屋的木椅子上。
“怎么了??”
“刚那口喝快了?。”他低头,扯了?扯毛衣领口,平定?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