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光辉十字永远祝福着你,这位教友,我是来自海牙堡教堂的韦伯·亚历山大,而他则是爱德华·威特伍德,一名圣树骑士的侍从。”已然面色苍白的韦伯依旧拄着拐杖走上前去,微笑着回答道:“我们是奉海牙堡主教的命令,执行一项神圣的任务。”

说着,小教士有些吃力的从衣服口袋里面掏出主教交给他的信封,递到那人的面前。一抬头却发现他整个人都愣在那儿了,不可思议的看着爱德华的那张脸,右手不停的颤抖着,仿佛那封信有千钧重。

“你、你就是那个爱德华·威特伍德?!”这位教士看爱德华的眼神倒不像是在看一个侍从,更像是一头独眼巨怪,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脸:“这、这可真是……真是……”

教士似乎很想说出某个名词来,但是想到这种盖棺定论的话自己根本没有说的资格,就只得强迫自己硬生生塞了回去,无比郑重的接过了那封信:“请二位随我去东塔楼的祷告室暂时等候,我这就去通禀大主教!”

……圣堂东塔楼的祷告室并不宽敞,空荡荡的房间内只有几排长椅而已和一个祭坛而已,光辉十字的大理石雕塑就这么摆放在空无一物的墙壁上,斜侧着从百叶窗外映射进来的阳光照耀在上面,少了一份威严,却更加庄重,令人心生纯净。

爱德华和韦伯就这样坐在长椅上等待着,尽管在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等到了眼前,小教士依然紧张到浑身颤抖,他很清楚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将会有一场审判,来决定这神迹是否属实,而如果不属实的话……

韦伯看了一眼身旁的爱德华,黑发少年的表情依旧是那么淡定从容,仿佛没有任何可以去担心的事情一样,安静的像是在午睡。

小教士艰难的吞咽着口水,目光越来越决绝——爱德华他是背负了光辉十字恩典的人,他的身上背负着光辉十字赠予的使命,无论如何他绝对不能死,至少……至少绝对不能因我而死!韦伯紧紧攥着拳头,甚至忍不住低下头,双手合十祷告起来。

“赞美光辉十字,赞美一切!”无比苍老的声音带着喜悦的情绪推开了门走进来,爱德华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身,一个身形高大的老人走了进来,他看起来十分瘦削,花白的头发稀稀疏疏,就连胡子上也没能留下一点点黑色,脸上的皱纹和眼袋让他看起来很是疲惫,却有一双纯净的眼睛。

跟在老人身后的除了刚刚那位年轻的教士之外,还有一名腰佩利剑的中年人,眉目狭长仿佛是黑夜中的枭鹰,身上的教士长袍明显和其他人不太相同,更像是骑士们的罩袍,黑色的腰带紧紧扣在身上,仿佛一杆长矛立在老人的身后。

然而韦伯却没有爱德华这么悠闲的心思去打量来的人,几乎是刚刚看到那位老人他整个人就傻愣在那儿,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盯着老人的脸:“主教大人,您怎么会在这儿?!”

“注意你的称谓!”那位佩剑的中年人冰冷的目光立刻钉在了韦伯的眼睛里:“你站在圣堂之内,难道还……”

“站在圣堂之内,我们也都是光辉十字的仆人,我亲爱的好友伯多禄。”老人伸手拦住了中年人,面色温和:“难道我们的身份在光辉十字面前,还会有高低之分吗?”

“当然……不曾有过。”被称作伯多禄的中年人双眉一皱,却也坦然的点了点头,略微低下头,背起双手退回了老人的身后。

“咳咳咳……这位便是来自海牙堡的教士韦伯·亚历山大,他身旁的那个就是据说身受‘神迹’的爱德华·威特伍德。”一直站在后面的那个年轻教士赶紧走过来,清清嗓子为双方介绍着:“负责这次裁定的,便是光辉十字在世间的第一仆从,大主教卡斯特罗,以及首席枢机主教伯多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