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下船吧,艾伦爵士,您的母亲安杰丽卡夫人正在岸上等待着呢。”塔索恭恭敬敬谄笑着的站在“小少爷”的身前,弯着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们可不能让夫人等急了,您说是吗?”
艾伦有些忐忑的点了点头,到现在她多少也知道自己这种举动有多鲁莽了,目光瞥着一旁依旧楞楞出神的爱德华,轻哼了一声仰着那修长的脖颈,头也不回的朝着木梯走去——对于刚才某个该死的侍从应付自己的事情,少女还没那么快就给忘了。
“啊……还有您,爱德华·威特伍德,安杰丽卡夫人指名道姓要让您一起来。”看到艾伦走远了,塔索像是才想起来似的朝着还站在那儿的爱德华说道,故意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警告看着他:“我想像您这样的聪明人,应该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
爱德华心中轻蔑一笑,脸上却依旧是十分的淡然:“我只说我知道的事情,至于不知道的……虽然对不起夫人,但是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塔索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和爱德华一起跟在艾伦·克温爵士的身后走下了船,握着剑的右手始终紧贴着爱德华的身侧,显然对他还依然不太信任。
早已久候的安杰丽卡夫人站在码头上人群的最前面,在看到艾伦那略显单薄的身影从船上下来,一步一步微笑着朝着走过来的时候,贵妇人那姣好的面容上露出了无比激动的神色,紧抿着嘴,丰腴的腰身不住的颤抖着。
“我亲爱的小艾伦,我的孩子!”一把推开了身后的侍女,雍容的贵妇人突然忘记了所有的礼节和仪态,惊喜的跑过去一把将被她吓了一跳的艾伦抱在了怀中,颤抖的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肩膀和后背,原本圆润的嗓音似乎也变得有些沙哑了。
“你没受伤吧孩子,有没有着凉,生病了吗?”只有这一刻,安杰丽卡夫人变成了一个为了孩子担惊受怕的母亲,不住的询问着,双手来回在艾伦的身上了脸上寻找根本不存在的伤口,甚至都让她有些语无伦次了:“你们遇上了海盗对吧?那群坏蛋有没有把你给……”
“母亲大人!”艾伦还真是头一次看到这么惊慌失措的母亲,又想哭却又有些生气的无奈笑了笑,双臂轻轻按住了安杰丽卡夫人的肩膀,母女二人的眸子相互对视着:“我很好,根本没有人伤害到我……说起来,我还杀死了几个海盗呢!”
“真是个喜欢胡来的孩子。”被惊吓到了的贵妇人忍不住开口责骂着少女,却还是激动的把她再次抱在了怀里:“但还是那么勇敢!”
“好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先去好好休息一下吧,泡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我的孩子可不能这么不体面。”安杰丽卡夫人托着艾伦的面颊,声音轻柔又缓慢:“你的那个小侍女我也把她带来了,想来还是让她伺候你最合适。”
慢慢让自己沉下心来的贵妇人终于恢复了自己应有的雍容,挥挥手招来一直躲在人群后面的小侍女,让她带着艾伦离开了,但安杰丽卡夫人依然有些不舍的看着自己女儿逐渐离去的背影。
“夫人,注意一下!”一直站在后面默不作声的罗拉斯爵士,有些尴尬的走到前面来轻轻碰了碰贵妇人的肩膀:“周围还有人在看着您呢。”
“啊……”安杰丽卡夫人一怔,这才发现了跟在艾伦身后走来的爱德华和那个姓塔索的侍卫,原本充满母爱的慈祥笑容也变得高贵起来。
“你保护了艾伦,而且是在你毫无义务的情况下依然忠心耿耿的侍奉着,这样的功绩应当得到一份奖赏。”安杰丽卡夫人沉了口气,既是无奈也有些庆幸:“而我绝不会吝啬一份赏赐——和你的功绩相符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