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
孙知新坚定地说了一句,又道:“我们在河南四年,哪怕只有一两个村落,但百姓也尝试过公选,试过没有阶级是什么样的。等以后,当他们遇到贪官、遇到暴政,他们就会想起这些,就有人把这些道理继续传下去。
晋王确实是旷世奇才,如今差不多已戡乱定兴了,他在乱世之中开创出一个太平盛世。但天下政令皆出一人,所有人都崇拜他,只听命于他,真就是好事吗?
就算他一生都能保持雄才大略,就算他到晚年不怠政、不厌政。那他死之后呢?
这天下该有不同的声音,该在一个又一个周而复始的王朝之外开创出一个新的格局,哪怕希望渺茫,但该有个人去尝试。
敬事,我们这一生注定都是失败的,永远都会颠沛流离,做不成一件事。
但,等五十年后,一百年后,天下再乱,白骨露于野,饥民相食。人们或许可以不用再像张献忠这样杀妻造反。那时候人们也许会想起来,曾经有一个新的制度,可能是能阻止这些祸乱的。
明白吗?如果百年后有人说一句‘我们试试这个制度吧,曾经有人做过,他们失败了,这次我们总结他们的经验再试一次……’
当有人这么说上一句,那就是我们此生的意义,这就够了。”
胡敬事站起身,道:“嗯,每次都是你撑着我,若不是这样……”
忽然,帐帘被人掀开,有人走了进来。
回头一看,是孙可旺。
孙知新微觉诧异,正要打招呼。
下一刻,孙可旺径直拔出刀,一刀砍在胡敬事背上,将他砍翻在地。
胡敬事猝不及防,倒在地上痛呼一声。
孙可旺又是一刀捅下,血溅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