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说着,停了一停,把心中的厌恶稍稍压了下去,方才又继续道:“我愿与将军、宗先生、顾先生同心协力为天下之大同。那便愿为将军去联络一两,一则早弥战火,二则,只是盼将军还了张献忠之恩义,从此与他一刀两断。”

“我不能对不起义父。”李如靖苦笑着摇了摇头,问道:“孙先生既认为楚朝必胜,当时我或许不该硬把先生掳来。”

孙知新道:“我不关心战场上谁胜谁败,只知我的政治抱负与晋王不同。我从未想过要反他。但,天下之大,该容下一个不同的政治理念。我不是被将军掳来,实为这理念而来。”

“说的好。”宗太冲迎风而立,缓缓道:“就算那位晋王囊括四海、雄据天下,我等也该有自己的理念。”

……

这几人在那谈着谈着,又谈起往后对这小小凉州的规划,畅想着一个“适彼乐土”的大同天下。

独眼的郑昭业站在他们身边,始终默不作声。

郑昭业在心里想着:“一群狗屁东西,做点事婆婆妈妈。”

但他思来想去,最后还是把郑元化交给自己的那本书拿了出来,让李如靖在走之前帮忙刊印。

他不愿按郑元化交代的那样向王笑摇尾乞怜,却也不愿让祖父一生的心血埋没。

总之这一群人,竟是没有一个不矛盾,不拧巴的……

……

数日后,成都城外西军大营。

“当时秦山河连破荆州、枝江、宜昌,一路沿江而上,好在他行军到巴东之后病倒了,楚军还有不少士卒水土不服,天助我大西。”

孙可旺说着,眉毛一挑,又道:“据消息传来,秦山河病得很重。父皇已点齐老营兵马,准备趁机偷袭楚军,我等也尽快领军赶上,此战若胜,可灭楚军士气,以后天下二分也未可知。”

他也是张献中的义子,排行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