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承运也不刻意掩饰,眼中泛起些忧色,喃喃道:“有些出格了,但还算知道分寸。只希望这些蠢材到此为止、别再给我们拖后腿……”

……

“这些蠢材做得还不够。”

马伯和一边汇总着这几天京城里的各种消息,一边喃喃道:“要让他们闹得更厉害些,现在还太温和了。”

杨全望捡起一封封消息看去,却觉得这些事一点都不温和……

二月初六,一个叫康季良的京中善人,向顺天府状告范学齐奸淫其妻,范康两家本是通好之家,此事一出,京城舆论哗然。

二月初九,范家当年在京城经营“芳园”之事被好事者捅了出来,此后共有十七名女子状告范家强掳她们,逼迫她们侍奉达官显贵;

当日,刑部又派人到经改司捉拿了一个叫徐维的小官,因有人指证他是南京派来的细作。锦衣卫很快就勒令刑部放人,并指责其越权,双方在刑部门口爆发了一场小冲突。

二月十日,京城各个茶楼酒肆开始有人宣扬经改司的官员品行低劣;三名妇女堵住经改司衙门,指责侯方域巧言骗色;又有人指证姚启圣是建虏细作,身上还背着杀人案……

二月十三日,终于有一名御史上奏,弹劾王康贪墨,并把这案子与范学齐联系在一起,指出王家与范家也是世代交好,王珍与范学齐是至交好友。

二月十五日,王康、范学齐等人贪墨国库的说法开始在京城流传,很快甚嚣尘上。

……

杨全望只看这些情报,都能感受到整个京城舆情沸腾的氛围。

他觉得,伪朝这些保守派已经在朝堂的规矩范围内把事情做到顶了,要敢再往前走一步,那就真是造反了……

“我没想到他们敢做到这一步。”

马伯和冷笑道:“一群畏手畏脚的蠢材,以为这样就能让王笑放弃变法,实在是太天真了。他们若要想保住身家,这样远远不够。”

杨全望道:“但他们要是闹得再厉害些,只怕真的要触怒王笑,事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