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他只觉头皮发麻,但他嚅了嚅嘴,又道:“我要去大同。”
余从容道:“此地不宜久留,躲回山里再说。”
石梦农叹道:“把他们埋了吧。”
“太危险了,我们先走再谈。”
余从容说了一句,从死去的瑞兵脚下剥下一双靴子来,把自己磨破的鞋换了。
石梦农拦了拦他,道:“他们虽是反贼,一开始只是吃不上饭的百姓而己,如今又抗虏身死,可称英烈之士,你岂可如此?”
苏简虽不迂腐,也觉得死者为大,又见余从容动作粗鲁,也劝了几句。
二人说话的功夫,余从容又吩咐齐晟等人换了鞋,拔出尸体上的破箭支,并不理会这些言语。
战乱开始后,他已经有些烦这两人了。
“你们不换鞋?那走,先躲起来……”
余从容抱着女儿回到山林中,眼神更加决绝,道:“我得马上离开此地,最后再问你们一句,北上必死,是否与我一起走?”
苏简道:“余兄,我决定了,我要投军与建虏死战。你不是也要投瑞朝吗?如今正是马上建功业……”
“兵危战凶,保了命才能建功业。”
“我从不怕死。”
余从容他懒得再理会这个愣头青,转向石梦农,道:“石公,我可以继续护送你南下,经潼关过河南返回南京。”
石梦农正眺望着北面的雁门关,摇了摇头,道:“但令身未死,随力报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