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希匹,亏得了这帮家伙想得出来!脑子怎么长的啊?都是不在他们治下的地方,真能装大方啊,反而是真在他们治下的地方,居然还加征了一次练饷。”
“他们怎么不把我们辽东的赋税也顺手免了呀?反正大方,不如把朝鲜的也免了啊。”
秦小竺说完,自己支着头又乐了好一阵子。
王笑也笑了笑,拿着那封情报看了一眼,心中看法却是不同。
对方不是傻,这是在给自己出难题,回应自己的奏折……明天找表兄议一议吧。
情报是从南京递来的,这些探子机敏勇敢有余,但可惜,抄个诏书都有错字,有的地方完全就是一团黑墨。
主要是那边文风昌盛,诏告天下的诏书里生僻字也是多得吓人,“勷、僭、蠹、繇……嗯?算了,细节明天再分析。”
“王笑,甲妓很有趣啊。”秦小竺忽然说了一句。
“你是说……狎?而且你那也不叫狎。”
秦小竺道:“嗯,她们说话又好听,言谈举止都让人赏心悦目。懂得又多,不是那种以色娱人的,像是交友游玩一样。”
王笑感慨道:“我的小竺还能说‘赏心悦目’这样的词了,说话文雅不少啊。”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其实我本来也能当个才女,主要是我四叔他们把我带坏了。你看秦玄策读书也还行吧?”
“玄策在人家面前只能算是个刚启蒙的。”王笑随口道,“捧名妓,那是最费时间的和银子的事,江南文人能把她们捧到这个地步,同时还能钻研出一笔好文章,我也很佩服他们。”
“这你就不懂了。”秦小竺道:“一边捧名妓,一边学文章,最快了。你看我今天就文雅了许多。”
王笑看着手里的情报,漫不经心道:“最后剩下了什么呢?南宋到最后,还有文天祥的‘一片丹心照汗青’让后世留个念想。若有朝一日楚朝亡了,这些人的目光大概还是盯在那几个名妓身上,讨论她们谁最有风骨。
到了那一步,这楚朝还值得拿出来说道的男儿……好像已经没有几个了,那也就只能盯着几个流落风尘的女人们。或者说,一定要把她们和她们那些名满天下的夫婿拎出来比一比,看看水冷不冷,时人才能觉得……足够讥嘲这些男儿。”
秦小竺有些不解,问道:“你在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