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欲收买民心,可见其野心极大,往后必成社稷之大患。”柳岚山如此想道。

他低下头,道:“陈京辅的奏书说了四点,第一,在淮阴出海口筑堤,直到海岸二十里。第二,并黄河与淮河之水,束流攻沙,将泥沙冲刷入海。第三……”

“你说得太简略。”王笑道:“你可知陈京辅的细则?”

“我又非工部官员,只听说了一个大概。”

王笑微有些遗憾,又问道:“陈京辅上奏了之后呢?”

柳岚山又是一叹,道:“我之所以知道此事,就因陈京辅这个提议遭满朝耻笑,文武百官骂其愚不可及,当此关头竟还提些‘鸡皮蒜皮’之事,称其‘本末倒置’,一时传为南京笑柄。”

“之后,首辅大人批复‘现值军务未平,饷糈不继,一时断难兴筑’,陈京辅愤而罢官,已返乡去了。”

“归乡了?他家在哪?”

“一个小官,我如何知道?”柳岚山随口应了一句,心里突然有些警觉,只好道:“似是嘉兴秀水,又或是杭州钱塘。”

“唔,押下去吧,这人倒有点用,先不杀……”

柳岚山被五花大绑,由士卒推着跌跌撞撞走去,回过头,立在大堤上的那道身影让他感到有些迷茫。

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可一世,又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强大……

总之徐州还是要丢,可气的是,自己被捉了、关明那蠢材居然能跑掉……

……

三天后,徐州城北,一场大战毫无悬念地落幕。

关明三万大军攻城力疲之际,王笑突如其来地发起攻势。

关明本有防备,派了一部精锐家丁严防后方,却没想到王笑是从西面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