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张狂的孔家供奉已经头破血流,没了气息,只是眼中依然带着狂热与满足。
刘一口见了这眼神,怒气愈盛。
他是山贼出身,没读过书,但也认识过真正的儒士,比如他年幼时遇到的宛平县令……
守着道义而死的善人一生清贫,孔府后人打着一个名头享受了万世的富贵,又反过来为这世道做过什么?
“保护你娘的圣人!”
刘一口大骂一声,抬起头看到上面还有一个大匾,四个字他只认得一个“书”字。
“去你娘的!”他抡起长刀便砸上去。
‘诗书礼乐’四个鎏金大字的牌匾轰然砸落,溅起一地木屑。
“嘭!”
王笑摇了摇头,苦笑道:“很值钱的,你就乱砸。”
但他突然有些开心。
在他看来,这不仅是对孔家的愤怒,这也是对特权的愤怒。
——也许,所有人天生就讨厌特权、想要公平。唔,除非他自己是特权阶级。
谁说古人就是封建的奴隶?一千八百多年前古人就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人人平等不是后世才‘发明’的东西,而是世人追求了数千年而一点点实现的东西。
对特权阶级的愤怒,从来都是天生的。所以才要有一层一层的礼教来压。之所以能压住,恰恰说明了被统治者改良之后的‘儒学’的伟大之处。
但稍有缝隙,愤怒就喷涌而出。
王笑很高兴看到这种愤怒,这让他觉得……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