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摆摆手,道:“银子不是我的,是我三弟的,此事宋兄记在心上便好。”

宋礼这才重新落座。

“第二桩事,齐王该下一道旨意,今年的辽饷不必加派了……对了,不是今年,应该说从此都免除辽饷。延光三年,朝廷每亩田加银九厘,延光八年,又提到每亩一分二厘,再加上杂项,民不堪重负啊。”

宋礼深以为然,试探道:“那剿饷和练饷是否也?”

王珍佯怒,指了指他:“你当我是什么巨富不成?”

“去年你们可是拿了数千万两。”

彼此对视了一会,王珍摆手道:“慢慢来吧,不宜一次放开太多,否则后患无穷。”

“如此,军心、官心、民心皆定。接下来的问题是,孙白谷回师,宣大兵马的粮饷,王兄?”

王珍倏然起身,一幅怫然不悦之态。

“谈来谈去,尽是跟我要银子,那还谈什么?!”

“王兄啊……国事为重,这银子便当是国库欠王家的,如何?”

“如何?怕是等王某人老死,这楚朝也还不上吧?”

宋礼又是无奈一笑,叹道:“王兄想要什么?”

“宣大兵马欠饷九个月,这笔粮饷绝不是小数目,王某真没这么多。”

“王兄莫再戏耍我了。”宋礼赔笑道。

王珍叹道:“我二弟月初押进京的银粮确实不够这个数,他在胶东做些……小本买卖,也并不太顺利。”